风一吹拂,张牙舞爪。
空中还飘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甜香。
时雁一假作欣赏着满墙泡桐花的景色,旁侧有风过,低声絮语不绝于耳,皆在催促着快些往前。
他乖顺地踏过院门,却不想那瞬间有什么东西刮过周身,连素来平静的识海都乱了一息。
“外乡人来此作甚,我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速速离去!”
时雁一愣了下,抬眼望向声源处。
只消一眼,后颈都在发麻。
那处本是院中搭建来方便植物攀爬的藤架,此时缠绕着婴儿手臂粗细的根茎,墙体修饰同款的白花泡桐间隔性地散开其上。
这些都还能按自然界生长规律解释。
可是再往上看,泡桐花团锦簇着的分明是人的躯干,花蕊自四方朝向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青丝与枝叶彼此烘托,青年人的身形挤在植物的枝干中。
不……更像是本为腿的位置化成了植物的根系。
“那多有叨扰,我这就离开。”
时雁一配合着对方,准备依言退出去。
脚下刚一动作,不知刺激到了她哪根神经,原本岁月安好的枝条陡然抽长,迅猛地冲过来。
暴涨的植物行动过快,不等时雁一过多反应,迅速将他捆了个结实。
这还没算完。
那些白花跟着枝条一并围过来,硬是把他当成了直立的木桩,还带修饰点缀的那种。
“母亲总是教导我,来者皆是客,她今日不在,便由我做主招待客人,力求宾至如归。”
那人突然兴起改了决定,将误入的时雁一强行留下。
时雁一被枝条封着口,不明白这算哪门子的待客之道,震惊地心想,“可谢谢您了!”
许是心声泄露,在他身上充当照明灯笼的泡桐整齐划一地面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