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真可怕。
江鹿绷着唇线心想,阳光穿过树梢叶隙,竟然冰冷得如冬日寒冰,让他不自觉发起抖来。
“你怎么了?”谢遇感受到手掌下的轻颤,微微皱眉,“小鹿!”
江鹿抬眸看着谢遇,脸色有些发白。
谢遇眉心紧皱,“你怎么了?”
江鹿重新低垂下眉眼,从他手中抽出腿,不太想解释,深吸了口气,提起唇角,和他商量,“谢遇,能不能再休息一会儿再走?”
谢遇看着他,忽然福至心灵猜到为什么他是本市人,放假却不回家,眸色微沉,却没点明,“好。”
“谢谢。”江鹿轻声说。
谢遇揉了揉他的头发,没说什么。
刚才那股寒意几乎深入骨髓,江鹿身体的每寸骨头缝都被冻得隐隐作疼。他浑身冰凉,压着发抖,瞥了眼自己的手,却突然头皮发麻。
他看见他整只左手都消失了。
从手腕开始,他的手就好像在无知无觉间被人用橡皮擦抹去,连一点痕迹都没剩下。他试着控制蜷起手指,却没有任何知觉。
江鹿心脏紧缩,睁大眼,瞳孔也随之缩紧了,一颗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谢遇。”他求助地,带着泣音,恐慌地,下意识攥紧了谢遇的衣角,“谢遇,我……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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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唐源瞥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中,青年穿着一身黑色登山服,拉链拉到下颌,棒球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了瘦削下巴和淡色薄唇,漂亮的三花猫卧在他膝上。
“你对自己这么狠,对他也这么狠。”唐源手指敲着方向盘,突然说,“真能看着他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后座的青年不语,许久开口,“人安排好了?”
“嗯哼。”唐源扬眉轻笑,“当然。我办事你还不放心?rivet那小子都被我生拉硬拽拖来了。”
沉默在车厢内蔓延。
很快,青年微凉的嗓音响起,“用不着。”
唐源:“?”
“掉头。”
“??”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