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跟他说过,这个病容易在他心情起伏过大时发作。
简渺抿住嘴唇,闭上眼忍下这极端的不适,却在漫长的自我拉锯中忽然发现他的忍耐性变弱了。
那种刺痛感绵绵密密不断加重,无论简渺怎么转移注意力,都越发严重。
他把自己藏到了被子里,像寻求庇护的幼兽,密不透风地将自己的躯干裹紧,可皮肤却像极致缺氧,无尽的空虚和刺痒延绵不断。
简渺闭上眼,咬牙隐忍,但当五感渐次封闭时,触碰某个人时所带来的舒爽感却越发清晰。
他还记得被江宴濯触碰的感觉。
每一寸都渴望着小学弟安抚的触碰。
他的皮肤知道他找到了药,在反抗和怨怼,指责他为什么不用来自我疗愈。
简渺闭紧了眼睛,将自己缩成一团,浸入难以言喻的病痛之中。
再回过身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简渺慢慢松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关节因为握拳时过度用力而隐隐泛酸发疼。
浑身乏力,腿脚酸软,简渺费了好大劲从床上下来,才想起自己今天什么都没吃。
饭没吃,药也没吃。
他摁了摁发疼的脑袋,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中找到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小瞿,有空吗,帮我买份晚饭过来行吗?”简渺闷声咳嗽两下,“我把钱转你。”
电话那端沉默,简渺以为是瞿珩没空,刚想就此作罢时就听到低轻的男声:“学长想吃什么?”
简渺一顿,猛地把电话放到眼前,这才发现自己拨通的不是瞿珩,而是江宴濯。
跟段叙分手以后,简渺只跟瞿珩电联,所以习惯性地播出了通话记录上的第一个号码。
但他却忘记了……昨天晚上因为行李,他跟江宴濯通过电话。
通话列表的首位早已更迭换代了。
“抱歉,我打错了。”
简渺慌乱地想挂断电话,却听到江宴濯细细慢慢:“我跟学长住在一个小区,现在也正好要出门采购……学长要买什么?”
“我真的只是打错了,我已经叫了跑腿……”
“学长是怕我纠缠不休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