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就走?”盛时安有些失望。
“明天有个重要行程。”盛淮看他一眼,向他和裴昱两人解释道。
最近不巧赶上公司一个重要收购,到了关键节点,他没办法走开。
忙完这两天,倒是可以休个假……过去脑子里从没有“休假”概念的盛淮,最近时常盘算自己怎么调整工作,能多休几l天。
这时,陈峰按响门铃,送来盛淮的行李,盛时安眼珠一转:“我饿了,可以让陈叔叔带我去吃点东西吗?”
——舅舅只能待一晚,他多留点跟爸爸独处的机会给他好了。
唉,没有他,舅舅可怎么办好,怕不是要一辈子原地打转儿?
“好。”盛淮看他一眼,答应下来,目送他们出去,手指敲了敲,才转回头。
“困了?”正要跟裴昱说话,见他闭眼,盛淮蹙了蹙眉。
“没有。”裴昱又把眼睛睁开。
“按时吃药了吗?身体撑不撑得住?”
“吃了,撑得住。”裴昱说着,想到什么,脸忽然垮了垮:“我的五彩绳。”
“怎么了?”盛淮路上也在不断接听电话,处理事情,并没有全程看他们直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没有放到水里……”他光顾着去接朵朵了,自己的彩绳随手一丢,似乎掉进了石头缝里。
“小迷信。”盛淮忍不住,揉了把他的头。
裴昱也知道自己迷信,抿抿唇,没再说什么。
“盛淮哥,我知道安安怕什么了。”他转而说起正事。
“怕什么?”盛淮脸色也认真起来。
“安安怕火。”
怕火?盛淮有些不解。他找人调查的结果,没有丝毫提及到这个。
不过,调查能查证的资料有限,不可能了解孩子全部经历。唯一和盛时安朝夕相处的人已经不在了,关于孩子过去,他们能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裴昱。
()“安安自己说的。”
“自己说?”盛淮惊讶了一瞬,“你怎么撬开他嘴巴的?”
撬开?这回轮到裴昱惊讶:“为什么要撬?安安又不是罐头。”
啊,不,等等,“撬开”显然不是这个意思……裴昱反应过来,脸缓缓红了。
还没笨到家。盛淮没忍住,轻声笑了笑。
不过,见裴昱脸红,怕他恼羞成怒,他又忙认真起来:“难得安安愿意告诉你,说明你做的很好,孩子很信赖你。”
“倒是我做的不够,对安安关心太少了。”这话一半是彩虹屁,一半也是认真的。
盛淮一开始收养盛时安只是顾念小时候几l分姐弟情分,决定做的突然,他面对他心情也复杂,甚至因为会激起童年糟糕的回忆,他无意识中逃避和他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