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就更不用说了,他被下了禁令囚在院子里,对外界的事情更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上瑶宗宗破,他们说要“处决”谢槿奚。
至于“处决”是什么意思,没有人知道。
昭云就更不用想了,她是他们之间走得最早的,过阵子她十八生辰,应该也会过来了。
而缠绕苏言后半生的这段噩梦,如今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破碎在谢槿奚凝练出来的长剑之下。
破碎的不仅仅是春草闲房,还有长久以来困住他的镣铐。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伸手拉你走出了泥潭,他不在乎你一身泥泞,也不在乎肮脏的泥点有没有甩到他身上。
他只知道你应该跟他并肩走下去,荡平世间妖魔与不公,转头发现你掉队了,便伸手拉你上来。
仅此而已。
苏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下地这种震撼,他呼吸急促,瞳孔紧缩,眼睁睁看着那座困住他的殿堂在剑尖下化为齑粉,心脏几乎停跳。
这是人间炼狱吗?
是的。
哀声渐息,尘烟未散,昔日繁华之地,如今只有一片焦土废墟。
但这景象对于一直是受害者的苏言来说,无异于是一幅美景。
没有什么比仇人的哀嚎声更动听的音乐了。
苏言还看着崩裂的废墟出神,耳边便传来一阵喊叫。
“大师兄——!”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去,看见谢槿奚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下坠去,察觉到此的人纷纷向下追去,南杏落甚至在瞬息间就用灵力引动地面震动,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参天古树又继续生长着,迅速往上攀升的枝丫在谢槿奚身下形成一个托举的形状。
云朵小狗晃着耳朵叫了两声,一朵凭空形成的云便赶在其他人之前将谢槿奚稳稳地接在了云朵之中,带着他缓慢浮上来。
骤然停下来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顾迟晚人还未到,灵力却已经耷上了谢槿奚的腕子。
不过片刻,才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大家。
“没事的,他只是灵力使用过度,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昭云抱着云朵小狗,凑近在谢槿奚的手边看了看。
“你们看,大师兄手里是不是拽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