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渊伸手,去抚他被风吹起的长发,柳长归才看清他的双眼包着泪,像一潭波动的湖水。
“我会派人在…瑶山下开家书肆,你若还能记得,便去取我给你的信,我想你时便会给你写。”
他的声音顿了顿,眼里的泪终于落下来。
“若是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会一直等你。”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也不要忘记我。”
柳长归此时的神态却有些微妙的不对劲,他的眼神仍然柔和,周身气度却有了极大的改变。
而原本就经过一次类似事情的华渊,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不是他的柳长归。
他眉峰一凌,手中灵力聚合,下一瞬却被柳长归握住了手,十指相扣,相聚的灵力在柳长归的手中消散。
华渊睁大了眼。
他们二人同为化神,柳长归不可能这么快就化解了他的攻击。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柳长归”,比他的修为要高得多得多。
他目光上下一扫,张嘴要问你是谁,却被柳长归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嘘。”
柳长归睫羽轻动,一层厚重的结界便随心念落在了他们周身。
“若渡过大劫,你我自会安然无恙。”
“若祂无法度过,华渊,我要你以最惨烈的方式对待我。”
华渊眸光颤动,在柳长归手下挣扎着。
大劫?
什么大劫,谁的大劫?
他又是谁?
是他还是她,亦或是祂?
还有,什么叫做最惨烈的方式,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长归凑近了华渊,对上他的双目。
华渊在里面看到了广阔无垠的星海,和几乎能令人窒息的孤寂。
他安静了下来。
“这不是在同你商量,华渊。”
“我是在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