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烬是个很标准的美人。她身姿妖娆,常常今天整个小卷发明天扎个高马尾,那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放在她脸上,却给她平添一份狂傲。
她此时便吊着眼,目光平淡地看着萧苟。
“再多说一句,我砍了你。”
柳长归伸手拦了兰烬一下,她虽气愤,却还是起身站在不远处。
萧苟仍然被恐吓得暗暗发着抖,不得眠还插在他的面前,很快,一双踩金丝绣祥云的白靴便停在了他眼前。
他头也不敢抬,不得眠的刀刃实在离他脖颈太近了,他只要稍稍一动,不得眠都有可能划破他的脖子,饮血斩骨。
柳长归五指张开,悬在他头顶,灵力刺进他的识海,正打算探查一番萧苟的记忆,却不知触发了什么东西,只见萧苟两眼一凸,猛地大喊一声“不要!”
他的识海中空空如也,连原本在金丹理应成型的丹元也不见踪影。
柳长归略感疑惑,灵力一转,顺着经脉毫不留情地探到丹田。
萧苟就像上了岸的鱼胡乱挣扎着,不得眠在他的脖颈上割开道道血痕,他却毫无知觉似的。
杜三七分了一根极细的触手过来,勉强维持着萧苟的性命,以防他还什么都没交代就被搞死了。
萧苟痛不欲生,在柳长归探到他丹田的那一瞬间,一股纯黑的烟气自他头顶蔓延开来,连带着冲鼻的恶臭。
杜三七和兰烬对视了一眼,便迅速地掏出一个玉瓶,将空气中还未逸散的黑气收拢进玉瓶里。
柳长归也收回了手,在刚刚那一瞬,萧苟身体中所有的经脉与灵力迅速枯萎逸散,但柳长归还是看到了。
他的丹元确实有灵根的存在,但那灵根就像才植入他体内似的,显出一种与萧苟的身体不相匹配的强大。
他的灵根根本不是自己孕育生长的。
萧苟浑身颤抖,全身上下都不断地破裂,不断地流出鲜血,他喉中被一团血块堵住,连痛都喊不出来。
见此,柳长归干脆收起了威压。
现在的萧苟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咳呕出血块,痛得在地上翻滚。
等他终于平息下来,众人才看清他脸上满是泪水,神经质地喃喃着。
“好痛啊…好痛……我回不去了…呜呜、啊…好痛……我要死…对、对……只有死才能回去……!”
萧苟双眼微亮,使出了所有力气,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头撞上了不得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