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谢槿奚已然和陶听竹打得忘我。
陶听竹与他实力相当,又是个挑战狂,若这次试剑大会改成擂台赛,恐怕陶听竹能吃喝拉撒全在擂台上。
他也很少能碰见这样的对手,因此每次出剑都不用顾虑,燕掠步运转到极致,在每一刀压下来的劈砍中抵挡,反击。
水墨扇中的怪物不会思考,一切行动全凭进攻的本能,这和实战中完全不一样。
人会思考,会闪躲,会用假动作。因此随着每一次实战的累积,谢槿奚都对燕掠剑法产生新的领悟。
这种领悟不在于他将燕掠剑法的前三式吃的有多透,而在于他能否将燕掠剑法运用成自己的招式,彻底融合进自己的剑招之中,诞生出自己独有的风格。
而这一切,都是一味在水墨扇中埋头杀怪物悟不到的。
率先察觉到谢槿奚不同的,是与他正互相打斗的陶听竹。
她刀身一转,扫开谢槿奚刺来的一剑。
“你小子,这都叫你悟到了?”
“过奖过奖,这阵子闭关闭出习惯来了。”谢槿奚身上盖了层汗,虎口紧握剑柄处被震得生疼,但这种疼痛早在过去一年他就已经习惯了,因此难免显得不值一提。
陶听竹额头覆上一层细汗,她随手用袖口一抹,五指抓握刀柄,依次紧握。
“再来!”
刀光凛凛,剑风萧萧。众人只得见两团黑影碰撞在一起,伴随着萧颂今越发激昂的解说声音,擂台上两人的招式出手越发迅速。
玉浅在看台上看着看着“呦”了一声,随后仰着头望向柳长归,“宗主,你把燕掠剑谱给他了?”
柳长归颔首,白云自他身后窜出来,呈现在玉浅的眼前。
“你有意见?”
玉浅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坐回凳子上。
“我能有啥意见啊……你对这小子还怪好的。”
杜三七忍无可忍,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个包。
“废话,那是人家大弟子。对他不好对你好啊?”
玉浅捂着脑袋哎呦哎呦地叫,杜三七翻了个白眼,便瞅见那边儿兰烬的座位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