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下床,快步跑出房间,找张伯要退热贴去了。
“贴一片就好。”协助他贴好一片退热贴,见他还要拆第二片,盛淮急忙制止。
“这是儿童的,爸爸是大人!”盛时安分辩。
“不是这么算的,大人也不是贴越多越好。”盛淮耐心跟他解释。
“可是一片退不下来怎么办?”
“没关系,说了发烧只是免疫反应,不一定是坏事。”
“怎么不是坏事,你替爸爸难受吗?”盛时安瞪他。
“……你不要胡搅蛮缠。”臭小子,没一点儿医学常识,他跟他说不通……
“我才没有胡搅蛮缠!”是!你!笨!
两人越说越激动,但裴昱翻了个身,他们又不约而同紧紧闭上嘴。
憋了好一会儿,裴昱没动静,没有要醒的迹象,一大一小才各自放松。
算了。盛时安先妥协——他跟舅舅总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先去洗澡,再过来陪爸爸睡。”
陪,陪谁睡?
盛淮愣了下,反应过来:“不用了……你的床太小。”
要做什么,需要那么大床?
盛时安不解地看了眼自己的床。
“你真的不来吗?”
“真的,不来。”盛淮看了眼裴昱松垮的领口,视线掠过他颈侧一颗红色小痣,喉结滚了滚。
怎么睡着了还不忘勾引人……
“那好吧。”盛时安面上遗憾,心底却挺高兴。
没有舅舅,那他不用担心有人和他抢爸爸,他还是可以挨着爸爸睡。
他贴着爸爸乖乖躺下来,担心爸爸烧退不下来,小手掀开一点爸爸睡衣,露出爸爸腰腹帮他降温:“麻烦关灯,谢谢。”
“嗯。”盛淮平平无奇站起来,平平无奇转身,平平无奇关灯出门进餐厅,咕咚灌下一杯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