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仰起头,嘴角扯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不爱她,而她却爱惨了他。
他哪里知道,他身体里的一个肾是她沈襄的。
当年,为了拯救生命垂危的薄南辞,她瞒着所有人跑到医院捐肾。
水声停,男人打开浴室的门,壁垒分明的胸膛挂着水珠,八块腹肌清晰性感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尤其是那张俊美如斯脸。
沈襄痴痴地望着他,眼睛渐渐涌上薄薄水雾。
不一会,男人穿戴整齐,拿过表盘磨损白了的腕表戴上,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沈襄:
“少刷点剧,夜熬多了对身体不好。”
嘴唇颌动半天,沈襄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关心我吗?”
男人迟疑了一会,道:
“咱们毕竟相守了两年,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财产分割不满意也可以调整。”
沈襄感觉吸入胸腔的空气,都像是把犀利刀子,一刀一刀扎到她的心口。
沈襄漠视掉心口的疼,牙齿打着颤:
“南辞,妈那边……”
她想说妈那边不好交待,薄南辞却接过话:
“妈那边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实在不想去说,我可以去给她提。”
“可以……再等两天吗?”
像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沈襄一字一顿从牙齿里挤出来。
薄南辞的眸色冷如坚石:
“再等两天又有什么意义?早离晚离都是离,再说,婉婉要回来了。”
婉婉,蓝婉月。
再次听到这个人名,沈襄如遭雷击。
她惊得连退了好几步。
脸上血色尽褪,心脏像是有把刀子在狠狠地搅动,指尖一寸寸在掌心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