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昏昏沉沉睡去,凌晨两点,婆婆郑秀英的电话把她吵醒:
“襄襄,南辞在你身边吗?”
“在。”
沈襄一向是个乖巧的儿媳,从来不会对婆婆说谎话,可为了不增加他们母子的矛盾,她第一次对郑秀英撒了谎。
“让他接电话。”
“妈……”
沈襄握紧手机,身子立即从床上坐起来:
“南辞最近很辛苦,他睡得很沉,有什么事明天……”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郑秀英打断,女人怒火滔天:
“沈襄,你要替他隐瞒到什么时候?我都知道了。”
“妈,新闻都是乱写的,那些八卦记者也要吃饭。”
“今天晚上蓝婉月做手术,手术只要成功,明天你就没老公了。襄襄,我是该庆幸自己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儿媳,还是该生气,你太过于心软善良。”
沈襄沉默。
她不是善良,而是爱而不得。
不管多努力,始终得不到那个人的心,那种无力感早已把她的心给狠狠撕碎。
牙齿紧紧咬住唇瓣,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下,在她雪白睡衣上染出红花。
见儿媳不说话,郑秀英叹息一声:
“我真的很对不起南华。”
电话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重重地敲击在沈襄的心脏上。
窗外的雨不见停歇,甚至越下越大,闷雷从天边滚过来,临近窗边的时候轰然爆炸而开,大雨瓢洒进来,她从床上起身,想要把窗户关上。
火电划过的光亮下,她好似看到了薄南辞挺拔的身影,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正朝医院而来。
薄南辞在爱尔兰,不会分身乏术,一定是她的幻觉。
沈襄哑然失笑,关好窗户,她回身平躺在床上。
突然,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冷风伴随着冷空气流入房间,沈襄打了个寒蝉,她朝门口望去。
门口的薄南辞浑身湿透,细密的发在额角黏成一团,雨水顺发尾滴落,他赤红着眼眸,俊颜上满是戾色,他一步步向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