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厚生不耐烦说:
“明明不是他,如何举报?非得等官府查实并非友孝,那时候打我一顿板子,你才高兴?”
见叶厚生生气,叶大娘连忙赔笑说:
“官人说哪里话来,妾身只是胆小怕事……”
叶厚生一挥手:“既然怕事,咱们就离开汴州。”
叶大娘吃惊,瞪大双眼看着官人问:“离开这里?”
叶厚生点点头:
“本来也没想在汴州落脚。我且问你,娘娘去世前嘱咐咱们去往何处?”
叶大娘当然知道:
“虽然娘娘是说让咱们去蔡州,投奔薛公。可咱们在汴州也住了两三年了,现在方去投薛公,妾是怕薛公早就忘了娘娘这……”
叶厚生一挥手打断她:
“不必多说,凡事有我。之前咱们在汴州唱戏,终究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既然有了友孝孩儿,正好去蔡州。”
他看看叶大娘,又轻声说道:“实话说给娘子也无妨,我其实是担心他家人寻了来,岂非一场空欢喜?”
叶大娘一惊:“以官人之意,莫非想拐了他走?”
叶厚生瞪大了小眼睛:
“你怎如此说!好没轻重!友孝是自己进我家门,拜义父也是他的本意,与我何干?我不过顺水推舟,认了这孩儿做义子,求个香火不断罢了,哪里又来说拐卖?”
他顿了一顿又说:“当然,离汴州越远,这孩儿越是稳当。今生不回汴州,友孝就永远是咱们的孩儿!”
说完,他把目光投向院子里的姐弟两人。
叶大娘轻轻笑道:“官人固然是光明磊落,只是应了那句话。”
叶厚生回头看着她:“哪句话?”
叶大娘笑着说:“既到手,难舍离。”
叶厚生拍拍手掌:
“你且去收拾行李,我去与丁员外说两句闲话,顺便把房租结清。”
叶大娘回答:“官人但去无妨,家中物事,妾自会打理。”
看见叶厚生离开,叶大娘想了想,决定先把女儿叫来好好问一问。家里多了个儿子,这可是叶家天大的事情,她必须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