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友孝悄悄看了一眼郑綮,却见他正仰着脸研究棚子的顶部结构,显然不会仗义执言。
叶友孝忍耐不住,当即回答:
“禀殿下,小的虽然没去过杭州,但此戏,也就是一个戏说罢了,虽有杜撰之处……”
寿王猛然大声说道:
“我说你杜撰,你不肯服?”
叶友孝不敢再说。人家毕竟是连相爷都敬让的寿王殿下,自己刚才已经拼死扞卫了《唐版梁祝》了,现在再与寿王争吵,自己的穿越之旅也就别走了。至于政治明星,再也休想。
寿王忽然笑了:
“你这小厮,名叫什么?”
叶厚生连忙插嘴:“草民禀告殿下,他名叫叶友孝。”
寿王看了叶厚生一眼,又转向叶友孝:
“叶友孝。哼,今日不与你说清道理,你怕是还觉得孤以势压人!”
叶厚生连忙鞠躬:“殿下,草民等决计不敢。”
寿王笑着看看郑綮:“郑相,你可发现这《梁祝》,有个最大的缺陷?”
叶友孝心中鄙薄:大王爷,您可歇着吧。这是经典大作,你居然说有缺陷?你是哪一门的剧作家,还是评论家?只是自己不敢开口,且先任由殿下满口胡说吧。
李九娘心中焦急。如果能举手回答问题,她肯定是第一个举手的,可是父王是在问郑相,她虽然行事不羁,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略有教养,都不该开口。
郑綮哪里会被寿王这一句话就逼出自己的观点来,当即笑容可掬说道:
“还请殿下赐教。”
那条凳坐的真是难受,而且连个凭几也没有,寿王能坐在上面看完戏,已是殊为不易。此刻再也忍不住,就站起身起来,正要开口,忽然想起女儿刚才那句“要改戏”,便又向李九娘微笑道:
“九儿说要改戏。那么以你所见,该如何改?”
好啦,终于轮到自己了!
李九娘马上福了一下说道:
“父王,女儿最是不解,那梁山伯为何三年都不能识破女扮男装?此处杜撰,真是贻笑大方!”
听见李九娘的话,叶友孝心中暗笑:这就是戏剧冲突嘛。没有它,怎么吸引你们这帮看客的眼球?李九娘虽然是名伶,但毕竟是唐朝的名伶,她怎能理解真正的戏剧?本来还以为这些权贵、佳丽会有什么高见,结果却是这种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