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尚且要唱他的诗,你说他要不要交钱?”
叶友孝隐约想起什么版权费之类,心里明白,既然唱人家的诗,人家当然不用交钱。且慢,我现在和李九娘,不也是合作关系吗?我怎么又变成小厮了?我是合伙人好吧!想到此处,心情大定,当即朗声道:
“若如此,请李九娘出来见我。”
老丈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笑得厉害,好像连千年老痰都笑出来。一口老痰吐掉,这才对叶友孝说道:
“你这小哥,大口大气,九娘何等人物,岂是你能使唤的!”
叶友孝觉得他说的也有理,便说:“那便帮我请四娘出来,可否?”
老丈又看他一眼,感觉这小哥似乎真与秋水棚子有什么关系,不敢确定,还是又问一声:
“小哥说的四娘,可是黄四娘?”
叶友孝倒是不知道她是否姓黄,但肯定不能露怯,当即朗声说道:
“当然是黄四娘,难道还有第二个四娘!”
他这气势倒是让老丈越发捉摸不透,只好说道:
“既如此,小哥稍候,小老儿这就去请四娘来。”
总算有了个进展。他转眼去看看驴车,仍然好端端拴在街边,放下心来。这时候只听脚步声响,那老丈果然引了黄四娘过来,手指着叶友孝说:
“便是这小哥儿,欲见四娘。”
黄四娘虽认得叶友孝,但她并不想与他纠缠:“找我何事?”
叶友孝连忙说:“便是那两百贯钱……”心中砰砰跳个不停,现在还没见到正主,先把来意说明,看黄四娘肯不肯领自己进去见九娘。
黄四娘倒是爽快:“你车呢?”
叶友孝连忙用手指指那驴车,黄四娘看了一眼驴车,又看看叶友孝:
“随我来。”
这一次那老丈不再阻拦他,叶友孝终于进入了秋水棚子,发现这里果然与叶家棚子大不相同:秋水棚子是牛皮做帐,帐篷上还有数个天窗,采光情形自然极好。戏台上也是绸缎帷幕,显得气派豪华。看客们坐的都是春凳,而且上面早就摆好了龙须絪褥,坐起来松软舒适,并且还配好了凭几,看客们可以凭几而坐,久坐不累。面前又设有几案,供看客们一边听戏一边啜饮清茶,或者品尝糕点。
怪不得进入就要一贯钱!
一边羡慕秋水棚子豪华舒适,难怪收银一贯;一边却鄙夷这些权贵,看戏何须如此奢华?
这时的戏台上,笛声悠扬,正在伴着李九娘啭弄:
“……轻盈袅娜占年华,舞榭妆楼处处遮。春尽絮花留不得,随风好去落谁家?”
一曲终了,果然又是满堂彩。
叶友孝虽然没听到全曲,但同样心醉神迷,再次被李九娘那清亮柔和的歌声迷惑,只觉得那歌声已经深入到自己心底,把自己的心儿抚弄的又酥又麻,整个人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浑身毛孔没一个不舒畅,偏偏头顶却是春日迟迟,杨柳依依,那种惬意,真是无法形容。
黄四娘见他听得入迷,便得意地问:
“友孝,比你那新戏如何?”
叶友孝连连摇头,又忙点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