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娘温抢先说道:“娘,是阿娘的娘;温,是温和的温。”
叶友孝头都大了:怎么,还可以用“娘”字来做名字?还好“温”字不是“瘟疫”的“瘟”,脸上却笑了笑,然后说:
“友孝知道了。”
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粗嗓门:
“真是怪事年年多,山下石头滚上坡。以前咱就听过捉拿江洋大盗,这汴州城,却是捉拿小儿!”
叶友孝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高体壮的妇人走进门来,一眼看见叶友孝,马上翻动她长着髭毛的上唇,用一种惊奇的声调问道:
“咦,哪里来的小哥子,倒是十分俊俏。”
叶厚生笑着对叶友孝说:
“友孝,还不快叫过阿娘!”
叶友孝连忙喊了声阿娘。
叶大娘却是一愣,但见官人向她点头,当真是喜从天降,手忙脚乱连忙来抱叶友孝。这妇人好大力气,竟能将十岁的男孩抱了起来。笑着说:
“小嘴倒是够甜的,只是为何叫娘,”看看叶厚生:“官人何处寻来这宝贝?”
与叶家的快乐祥和不同,此时的宣武节度使衙内,却是一片阴暗压抑。朱温在屋里不停地踱步绕圈,朱友裕和汴军将领们都不敢吭声。这时丫鬟柳絮进屋向朱温福了一福道:
“使相,夫人有请。”
屋内众人听说夫人有请,顿时眼睛都明亮了些。连朱温也是精神一振,忙跟着柳絮进了内室。
见朱温进来,张惠一边万福一边启皓齿说道:
“官人请坐。”
朱温摇摇头:“城外火烧眉毛,沙陀人甚是嚣张,夫人莫怪,朱某实在无法安坐。”
张惠笑道:“官人且安坐片刻,不信那沙陀兵便能打进城来。”
朱温:“老氏、丁会、张归厚几个,倒是在曹门上严防沙陀攻城……”
张惠插嘴:“官人且慢,严防沙陀攻城?”
朱温点点头,不解地看看张惠。
张惠微笑:“官人是说,那沙陀虽然凶恶,其实并未攻城?”
朱温想了想,一拍大腿:
“是啊,他只说要将小儿索回,却并未真正攻城。想来他们主要是骑兵,却也不好攻城?”
张惠笑笑:“妾身猜度,沙陀远来,本是攻打黄巢,哪里带有攻城的装备,他如何能攻汴州?若真是开始攻城,官人只要熬上十天半月,守牢汴州城垣,沙陀人粮草不济,必定军心大乱!所以,沙陀进不了汴州,这一节,倒要官人放宽心。”
朱温连连点头:“听夫人言语,总如久旱逢了及时雨啊。”
张夫人微笑,给朱温奉上香茶。朱温喝了口茶,却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