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本来有此诨号,怎生称呼,却全凭大王喜恶。”
李克用哈哈大笑:
“刘窟头,呵呵,刘窟头。也罢,你且平身,孤今日心情不错,便听你来历。”
这时候周德威也过来了,他仔细看了下刘仁恭,不觉皱了皱眉。想要开口,看看情形,又闭住了嘴。
刘仁恭站起来后还是毕恭毕敬:
“大王明鉴,小的本是幽州人氏,不合恶了那李匡筹……”
李克用看了一眼周德威:“是卢龙军的?”
周德威回答道:“想来是他。”
刘仁恭斜瞟了一眼周德威,又继续说道:
“大王明鉴,小的说的正是他。此人先是撵走他兄长李匡威,自立为卢龙节度使,却又一味骄横跋扈,穷兵黩武。小人心内不忿,便领了蔚州的儿郎们,想为老帅李匡威求个公平。无奈众寡不敌,反而遭李匡筹追杀,千里逃来河阳,大将军可怜小人,答应引荐给大王,小人顾虑并没什么晋见礼。大将军说大王乃是古道热肠,正义凛然,从来不拘那些俗礼,故此小人贸然来见,还望大王恕罪则个。”
李克用对李罕之和周德威正色说道:
“这壮士,这刘仁恭的好处,便是一个义字!孤平生最恨那帮见利忘义之徒!最敬那等舍生取义之士!”
李罕之和周德威连忙一齐回答:
“末将谨记大王教导!”
李克用看着刘仁恭说道:“刘窟头,你不忘故主,挺身而出,为民起义正是孤欣赏的义士!”
刘仁恭满脸堆着笑:“啊呀,大王谬奖,小人愧不敢当。小人有个不情之请,便是想……”
李克用一皱眉:“有话直说!”
刘仁恭忙叉手唱喏:
“小人昼思夜想,便是想为故主报仇,听说大王手下兵精将勇,扫荡黄巢如风卷落叶,小人真是敬仰。不知大王可否……”
李克用听明白了他来意,一者觉得这刘仁恭是高义之士,二者卢龙军与河东素有过节,三者刘仁恭说话好听,当即慨然说道:
“罕之,你便先给刘仁恭拾掇一身行头,让他将养几日。待得返回河东后,孤借给他一支兵马去打李匡筹,看他有无运气。”
刘仁恭心花怒放,连连叩首:
“大王果然仁义!刘仁恭得遇明主,真乃三生有幸。”
逃往蔡州的叶友孝,当然不知道他的便宜老爹已经和他渐行渐远。一路晓行夜宿,叶厚生晚上还要给骡子喂草,叶友孝因为才拜了义父,所以每天吃吃睡睡就行了。就是这样,他也累的不行。今天又是卯时上路,叶友孝一路在颠簸的骡车上,想睡却睡不着,只好呆呆看着天空的残星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