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灯灭了几盏。
几缕穿堂风吹得两人额发拂动。
“清醒了吗?”李喆问。
管嘉明低眉不语。
“不清醒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再打一次。”李喆怒气勃发,“暂且不提你这些天被狗仔拍了五十多张照片的事……你怎么回事?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现在这个鬼样子你是管嘉明吗?”
管嘉明抬头吼道:“齐寻生病了!”
“所以你变成这个鬼样子他的病就会好吗?!”
李喆垂气一哼,语速连珠,“我不跟你讲道理,也不干涉你的情感生活。但你不是你自己的。”
“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你。你不能像个神经病,你是明星!你早他妈不是以前那个穷酸小子了,你不用因为任何事担忧——!”
过往像烟囱的雾,飘走了就散了。
话也一样,说完了就没了。
记不记得,听不听,全看这一刻。
李喆还记得,曾经管嘉明也有过这么一段脾气异常的阶段。
那时他意气风发,可某天不知道怎么了,什么活动都不参加,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成天在家里待着,累了就喝酒。
那天李喆去他家,看着成堆的外卖盒跟啤酒瓶,差点比他还要崩溃。
他问管嘉明原因,管嘉明半个字不透露。
后来还是李喆偶然接到了他表弟的电话,说是有个叫做“李老师”的人去世了,他才知道这一切。
如今想来,那次的异常跟现在简直大同小异。
“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的吗?你要是不清醒了,就让我扇你一巴掌,把你扇到清醒为止。”
管嘉明捏着指尖。
“我……”
“现在是你伤春悲秋的时候吗?你知道你这样子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吗?区别就是你比以前有点钱了,思想没半点长进——原来齐老师喜欢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