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房内,沈持重新埋头答题。第二、三道题考的实质上是背诵,对他来说是最不花费时间的,连草稿都不用打,直接在答卷上作答,节省许多时间。最后一道试贴诗略吃力,沈持写写改改,改改写写,勉强写出一首还算能看的,这时他已近灵感枯竭,有丝丝烦躁,改不动了。他抬头环顾周遭,有几位通身的气度颇出挑,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腹有诗书的考生,比他更早做完题目,正在悠然地检查着答卷,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沈持心道:这次高手多,不像县试那样菜鸡互啄,他或许与甲榜无缘了,
无妨,只要考中名次即可
沈持对甲榜没有太多执念
只是坑了那些押他考中的人。他在心里默念:对不住,叫你们亏钱了,押注很好,下次别押了
沈持又仔细过了一遍答卷。无格式错误,无别字,无疏漏,不出特大意外堪堪能考中,他深吸一口气。。微松懈下来后,心中忽然隐隐不安,总觉得家里要出事,他举起手,示意考官他要交卷,离此场应试结束尚有一个多时辰。
考官觑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命负责收卷事宜的书更拿着名录和印尼走过去,核对名字、答卷后让他签字画押,走人。真狂啊。
考场中不少人心想:此子莫不是把县试的运气当实力了,呵,府试能一样么,等着放榜哭去吧
深持的同窗挚友们见他提早交卷,心下疑惑:沈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办。
还真叫他们给猜中了。
沈持从州学出来,一路小跑回到客栈,匆匆去找胡掌柜:“掌柜的,你消息灵通,能否告诉我一下禄县。。。。。。的动静?似乎不好上来就问一句“山匪有没有去禄县打劫”吧
胡掌柜眨眨眼,显然知道他说的“动静”是什么意思,却道:“沈小郎君明目不就回去了吗?能有什么动静,无非是今儿东家长,明目西家短的。“沈小郎君安心应试。
沈持说道:“还请胡掌柜告之。
“沈小郎君,”胡掌柜拨着算盘珠子,低头看也不看他:“我是个买卖人,要打发伙计去打听。。。。。
沈持直接拿出一两银子:“够吗?
赴考之前,青瓦书院给每位考生发放了二两银子的盘缠,以备不时之需
胡掌柜眼皮往下耷拉觑他手里的银子一眼,笑了:“够,够,我这就找个靠谱的伙计去给沈小郎君打听。到天快黑的时候,胡掌柜告诉沈持,禄县县令陆沉往长州府送了求援的信,且在县中招募临时兵丁加大巡逻,让百姓夜中闭门塞户,时刻防备山匪袭掠。”放心吧沈小郎君,没事的。
山匪还没来,沈持心中稍安。
禄县,
县衙火急火燎地招募兵丁,告示贴出来一大早,许多男子扛着铁锹、锄头前来报名,衙门口人声鼎沸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鄙夷不屑地说道:“几个落草的山匪能有什么本事,咱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哎哟哟,你岁数轻不晓得,”一个年过四旬的敦实男子谈匪色变:“二十多年前马老三在献县闹腾的那会儿,奏州府来的兵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后来朝廷派带着弓箭硬是打了半个多月才把山头给踏平
领头的史姓大官在作战中反被下了套,险些丢命。
马老三是个悍匪啊
“你都说是二十多年前了,马老三再凶悍,他也得服老。”说话的是名少年人,赤膊,背上斜扛着长木棍年长的男子摇摇头:“他们虽是匪,狡猾的很呢。
听说那会儿匪群里有能人,会用兵,更有占着山头的地利,叫朝廷好不头疼。
沈煌巡逻一日,半夜回到家中,门口挑着风灯,沈山站在门洞里等他。
“县太爷招募兵丁,真要跟山匪打?”沈山问他,
沈煌说道:“爹,献县也是这么做的。
沈山:“山匪真来了,打得过吗?
“照爹的意思,该怎么办?”沈煌的嗓音跟破锣似的,又粗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