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教皇陛下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环视四周。
白松殷勤地给他披上外袍:“您别冻着。”
“发生什么了?”
他问。
“有人非要出去上厕所。”
裘娜冷酷抱臂,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教皇看向半掩着的门扉。
“我郁哥,”白松赞叹,“他我以后也要做郁哥这样的人。”
却听教皇道:“哪样的人?”
“虽然总是爱答不理,但郁哥其实是个好人,”白松说,“而且他还很强,是个会保护大家的人。真的,你们不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吗?”
路德维希没说话,
“陛下,您喝水。”
白松自觉接过了他郁哥未竟的职业,无微不至。
“陛下?您怎么了?”
路德维希转头看他:“我有哪里不对吗?”
白松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您眼神有点怪。
一向好说话的教皇却又追问了一句,哪里怪。
白松挠了挠脑袋:“有点像,很久没回家……自家的草长高了,那种……那种感觉。”
“有吗。”
路德维希微微笑了一下,“我想过,他是否过于孤僻。”
——这不就更像了。
白松小心翼翼,模仿自己被叫家长后,父母相互安慰的语气,顺着教皇陛下的意思往下说:“或许,慢慢就好了。”
教皇靠着床头,似乎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
走廊里漆黑一片,烛光之外的地方全部看不清任何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茉莉觉得,那些黑暗都变成了有形的、活着的东西,就像有一头巨大的怪物蛰伏在黑暗中,正在缓慢地一呼一吸。随着它的呼吸,黑暗也在缓缓涌动。她只能不断看向旁边的郁飞尘,才能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