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薛姨妈以及薛宝钗心中都提了起来,目光不由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香菱,但凡香菱说错一句话,怕是薛蟠没好日子过。
香菱闻言身子一顿,颤声的解释起来,其大抵就是拐子做两头买卖,薛蟠与冯渊两人起了冲突,而冯渊本身有疾病,并不是薛蟠打死,赔了些烧埋银子也就了事了。
水溶闻言心中毫无波澜,似香菱所言,其中半真半假,若是不知其中隐情,怕是难分真假。
这也就体现出薛家的聪明,薛蟠之案公文都记录在案,宝钗选秀也因此落了选,这事瞒也瞒不住,知晓北静王府问明此事,不好过多遮掩,只需遮掩住最为致命的关键即可。
轻敲几下几案,水溶不予回应,反而偏眸对着璎珞问道:“璎珞,瞧这丫头,是不是与可卿品貌相似?”
一旁的璎珞目光打量着香菱,点头道:“王爷,是呢,先前奴婢就觉着她与秦姑娘有七八分像,该不是秦姑娘的妹妹吧!”
水溶闻言撇了一眼璎珞,不论是否有心,这小浪蹄子很聪慧啊!
宝钗虽不知什么秦姑娘,心中揣测应当是王爷侍妾之类的,若不是如此,外姓岂能待在王府?
王爷岔开话题,断不是空穴来风,思及此处,宝钗双眸不由的一亮,心下也有了主意,清声道:“香菱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能与秦姑娘相似,亦是她的造化,既是投缘,索性让香菱去侍奉秦姑娘,也是一桩美事。”
水溶闻言抬眸瞧着薛宝钗,心中不由赞叹宝钗之聪慧,他只是稍稍提及,宝钗便瞬间明悟,亏他还打算弄出个失散姊妹的话本,以此名正言顺的将香菱要来,眼下省了不少功夫。
对于眼前的明白人,水溶不需多言,故而并未应下宝钗的建议,转而说道:“薛蟠的事情,本王不予追究,你们薛家自去顺天府领人。”
好处收下了,再拘着人就没道理了。
<divclass="contentadv">薛宝钗闻言面色大喜,这段日子以来,自家妈一想起兄长在狱中受苦,成天担心的茶饭不思,她瞧着都担忧,眼下总算是能将哥哥领回来了。
念及此处,薛宝钗福礼道:“民女代兄长多谢王爷的恩典。”
水溶不以为意,摆手道:“行了,留下白玉观音,其他的礼单你们都带回去。”
薛宝钗闻言福身一礼,应了一声,杏眸看向香菱,清声道:“王爷,香菱的身契待民女回去便遣人送来王府。”
宝钗先前将香菱赠与,王爷转眼便释放其兄长,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岂能不知?
水溶并未反驳,心中对宝钗的聪慧是愈发的欣赏,果真是心思剔透的可人儿。
念及此处,水溶忽然询问道:“听说你们薛家上京是为了进宫待选,可有此事?”
宝钗闻言杏眸微动,心中揣测起王爷询问此事的缘由,带着疑惑,宝钗清声回道:“禀王爷,确有此事,只是民女自小带有热毒,侍奉不得天家,因此落了选,让王爷见笑了。”
说罢,宝钗玉容上略显几分尴尬,毕竟落了选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若不是此番王爷询问,她也不会言明。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宝钗只言热毒而不言其他,那是因为其他的更不好多言,不过也没差,左右都是落选的结果。
沉吟一声,水溶把玩起手腕上的念珠,漫不经心的轻声道:“薛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宫里的天家看不上,说不得宫外的天家看的上也说不准呢,就是不知道薛姑娘有没有这个心思。”
所谓天家指代的就是皇家,北静王府亦属于天家,而且刚刚好正是宫外的,这番明示,薛宝钗不可能听不懂。
宝钗闻言,芳心不由一震,似王爷这话,难道说是瞧上了自个?
先前心中担忧着自家兄长,并未过多在意,宝钗不由的微微抬眸,莹润的杏眸瞄着厅上的王爷,只见其穿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即使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是神韵独超,给人一种华贵之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加上其华贵的衬托,一时间完美男人的形象跃然于宝钗心中,不由地让丽人螓首微垂,芳心微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