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又七嘴八舌地吵起来。
“停!”江藻扯着嗓子压下他们的声音,但他不常这样,吼完嗓子疼得他咳了好几声,但还是强忍着说,“一个一个来,从你先。”
被他指到的是个文质彬彬三十多岁的男老师:“江老师,你们班的学生未免太霸道了吧,一下课就占着楼层卫生间,扬言只有十九班的人可以使用,其他同学只能被迫去别的楼层!”
接下来是板着脸的中年女老师:“我们班的同学只是在十九班教室外停了一下,居然被架着扔出去了,怎么,十九班是独立了,领土不容外人侵犯了?”
打扮时尚的年轻女老师声音温柔,但是掩不住气愤:“你们班的男生对着我吹口哨,就算他们青春期的男生很容易被异性吸引,但是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他们有没有对女性最基本的尊重?”
瘦高的带点病容的中年男老师好像没有生气的力气,有气无力地说:“你们班的学生啊,把你们班开学考试的排名表,到处往别班门口公示栏上贴,这像什么话。”
江藻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摆手:“抱歉抱歉,不好意思!”他看向最后一个人,“这位老师,你要告什么状?”
最后一位老师是个娃娃脸,被所有人盯着有点局促,他说:“我不是来告状的,我是想找江老师要一份你们的开学考试卷,拿回去给我们班同学练一下。”
他的话点醒了其他人,于是要卷子的人增加了:“也给我一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卷子,他们都能考满分。”
孟秋榆拿着个保温杯在边上围观,他听到有人小声嘀咕“他们都能考满分的卷子,拿回去给学生们增加下信心”,心想那可能增加不了了,毕竟分数都是那帮孩子自己瞎打的,没看年级第一都没能考满分,位居倒数第三吗?
那张试卷他事后仔细研究过,整张试卷的难易度区非常大,大约有八十分左右的题目是普通学生正常做下来都能拿到的,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题目都难到本科目老师看了都得思考上一会儿才有思路,能考到九十分就已经是优等生了,像陆舍那样考到98分的,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年级第一。
不过孟秋榆最佩服的还是江藻,虽然试卷不是他出的,但他可是亲眼见证江老师是如何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从众多让人眼花缭乱的试卷里选中这一张的,如果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无论是知识量储备还是判断能力都是一流,很显然,孟秋榆认为江藻是后者。
办公室里其他知道内情的老师也是一样的反应,但他们没有好心提醒,而是努力憋笑,带了这么久的十九班,再没感情也是自己的学生,甭管是不是乌龙,高过别的班那他们脸上也有光,当然,考试中作弊那是绝对不行的。
只有江藻神色如常地找出卷子,复印了好几份一一发给各位班主任,又客客气气地保证自己会管教学生,然后把人送走了。
外人走了,其他老师也好说话了。
“江老师,你别往心里去,这些学生一直这样,习惯就好。”
“他们来也不是真指望你能解决,就是来告个状宣泄一下,毕竟你是班主任不是。”
“其实前面的都是常规操作了,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把排名表到处贴,这件事的锅你得分一半哈哈!”
最后一句明显是玩笑,江藻跟着笑笑,没往心里去,但他想的是开学好几天了,这些调皮捣蛋的事情之前不发生,好巧不巧就在公开课之后集体爆发,说不是受了早上的刺激,他可不信。
刺激不刺激的他不管,不过这些行为还是要制止,不然他一天天的什么都别干,坐在办公室等其他班来告状就是了。
刚好下课铃响了,江藻站起身,夏薇见状问道:“江老师要出去吗?”
“去下卫生间。”江藻说完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卫生间的话办公室就有,到外面那就只能是去楼层卫生间了。
这个江老师,有事他还真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