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是进入精神病院前的那段时期。
“当初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方玄可没有朋友。。。。。。”邓秋临凝思,缓缓道。
他又问:“你喜欢他?”
“嗯。”
邓秋临捏了捏手指,看着墙上时钟一针一秒的走动,吐息道:“五分钟时间太短了,还剩下两分钟。。。。。。”
他最后问出一个问题,“你们相处过程中,什么事情让你最难忘?难忘到。。。。。。你现在像个跟屁虫。”
纪易唯冷冷说:“方玄,对我笑了。”
邓秋临赫然起身,脸色阴沉不定,“怎么可能。”
前方没有情感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他对我笑了,笑起来很好看。。。。。。。”
邓秋临呼吸加重,“具体情况。”
纪易唯开了口。
夕阳西下,湖面金光粼粼。
“我不会笑。”
方玄坐在青翠欲滴的草地上,扯过身旁两根摇曳的狗尾巴草,他细长的手指随意地拨弄着它的形状,很快它们被卷成两个圆环。
纪易唯面色严肃,只是说:“将力道放置嘴角,稍微用力,将弧度渐渐往上提升。就像是这样。”
他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扬,有耐心地演示好几遍。
方玄侧过头,一言不发地观望了许久,后来他开始尝试,堪堪地咧开一个僵硬无比的浅笑。
实际上这压根不是笑,就像是提线木偶般被人硬生生拉出弧度,本身没有丝毫的笑意。
可那天,或许是夕阳点缀了这道冰冷的笑,他夸赞道:“很好看。”
方玄声音冷淡地嗯了声,扔掉手中的狗尾巴草站了起来,眺望前方的粉霞。
纪易唯捡起草地上的圆环,掐断毛茸茸的籽。
“这像什么?”
两个圆环躺在他的手心里,被夕阳照得灿烂。
方玄低头,默默地看着它。
纪易唯说:“像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