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说,已经达成过一次交易了吗?
风油精又不是什么高新科技的东西,这一次理应更加驾轻就熟,轻而易举的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海关的代表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
他看着桌子边上围坐的一圈的愁眉苦脸的人,也是叹了口气,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盒红河来,一一散给众人。
要说这件事情对谁的影响最大,除了谭锦辉之外,那无疑就是金厂长了。
他接过烟来,默默地划着火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眼里面写满了疑惑:
“我们也是实在想不到啊,这风油精之前卖给外国人的时候,竟然不是药品。
那现在……我们去申请药品的资格,还来得及吗?”
“呵呵……这个你不用想了!”
海关的代表对这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他也十分清楚,这些西方国家对于食物和药品的审核到底有多严格。
药品如果想要在美国上市,不光要登记全部原材料,还要进行最少两年的动物和人体试验。
这么一来,别说两年后的药品形势怎么样,就算是进行试验的这一大笔资金,他们也不能拿得出来。
金厂长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有些无计可施了,他把视线投向在场的另外三个人,无奈问道: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定金退给他们?”
作为一个体制内的老干部,金厂长对于体制内的那些腌臜事情实在是太清楚了。
因为外汇紧缺,这一次采购方的定金打过来,其中的绝大多数第一时间就进了国库,还有一小部分……则是被纺织总公司的高层们给自行分配了。
现在不说国库里的那一部分能不能退回来,就算是国家真的同意了,那纺织总公司的人……又怎么可能把吃下去的肉给吐出来?
有些事情,不上称没有三两重,上了称却是千斤都打不住。
那些涉及灰色的利益分配本就复杂,谁知道这一颗萝卜拔出来,究竟谁从纺织公司带出多少烂泥?
“不行,绝对不行!”
老厂长的话才刚刚说出口,纺织公司的专员就斩钉截铁的出言否定了他的这个选择。
这表现,活像是被烧红了的烙铁烫了屁股。
“把之前那个拼缝的小子找出来,现在这种情况,他一定有办法……”
纺织总公司的专员凝视着所有人,丢下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