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段文的释义就记在他的课堂笔记上,每次王夫子给大家讲解
文章时,林远秋都会用笔把王夫子所讲的内容记在本子上,之后再把这些连贯成文的释义当成故事来读,这样就更能加深对文章的记忆。
虽已开了春,可天还是冷的厉害,不多会儿,握着笔的手就已经冻的冰冷了。
林远秋把毛笔搁在笔山上,而后双手相互搓了搓,他有些庆幸,自己的手虽长满了冻疮,可从没有破了皮的时候,不然此时考起试来,就很不方便了。
这一场的题量有些大,为了不耽搁时间,到了吃午饭的点,林远秋只吃了几块芙蓉糕,接着又继续答题了。
在前世,林远秋就不是个喜欢被动的人,所以他不想让答题时间变的仓促,从而保证不了答题的质量。
考生们在号舍里专心致志,而不远处的龙门外,守着好些陪考的家人,站着的,坐着的,靠着的,蹲着的,都边等边轻声聊着天。
林三柱和林德运他们也都等在那里,原本大家都在客栈补觉来着,可睡了还没到一个时辰,就又起了来,等好不容易挨到吃过了中饭,一行人就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了。
到了考场门口之后一看,乖乖,守在考场外的人,好像也不比昨晚排队的考生少上多少嘛。
于是林三柱他们也兴奋地加入到了其中,等待自家孩子出考场的同时,顺带又听了好些先前他们不知道,或者从未留意过的事。
比如今年参加县试的学子一共有八百多人,又比如考中童生后,可以直接入县学念书,还给免束脩,另外吃住也不用自己掏银子。
夕阳西下,随着“嘎吱”一声开龙门的声音,第一场考试结束了,伏案了一天的考生们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虽人头攒动,可自己生的娃当然一眼就能瞧到了,看到儿子提着考篮走出了龙门,林三柱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接过考篮后,再仔细看了看儿子的状态,嗯,还不错,没有蔫头耷脑的,这下林三柱总算放了心,刚刚他可看到有几名考生路都走不稳了呢。
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小脑袋,林三柱笑道,“远秋肚子饿了吧,别急,等会儿到了客栈,咱们就有晚饭吃了,爹爹今日可特地点了你爱吃的红烧鱼呢。”
一听吃红烧鱼,林远秋肚子不争气的“咕”了一声,看来这肚子也跟他一样,馋了。
第二场考墨义,所谓墨义,就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以及阐述义理。
和帖经一样,想考好墨义,需熟读经传和注释。
比起昨日的帖经,今日这场墨义让林远秋搜肠刮肚了许多,好在虽不记忆深刻,可仔细回想一番,还是能记起自己先前的所学。
话说,自从林远秋来到这里岁数变小后,记忆力反而增强了不少,难怪都说小孩子的记性是最惊人的。
这次出考场时,众考生的脸色就不如第一场那么轻松了。
等第三场的经义结束后,好些考生的脚几乎是拖着走的,除了累,还有对自己解答的不确定吧。
而林氏宗族的十七个娃儿,已有好几个开始掉金豆子了。
林三柱偷偷用余光看了看自家狗子,没看出有难过的迹象,更没看出轻松。
臭小子不会在考场里睡着了吧?
最后一场考诗赋,依旧和前三场一样,子时进的考场,辰时开考。
正如林远秋先前预想的那样,科举考试中的诗赋命题,基本都以景抒情为主。
就比如这次诗赋的命题,要求以山为题,作两首七言绝句。
对林远秋来说,这种以山为题的诗句,他在前世可没少写,只不过在用字上少了古拙,所以今天他得留意着些。
这样想着,林远秋便提笔在稿纸上一字一句写了起来,先明确立意,然后讲究平仄和留有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