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屑,就像一些城市的本地人对外地人,或者肤色不同的人种之间,那种来自骨子里的瞧不上。
柳浪不受这个气,他的人生就跟他的名字一样。
他辞掉了那份很多底层人羡慕的工作,去了底层。
底层很混乱,每天都有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打。
就像之前的向家赌场里,有个蒙面怪客不知原因,二话不说给了赌场负责人几巴掌,然后砸完场子飘然而去。
这种没有由来的混乱很多。
可柳浪很适应。
比起第三层井然有序却冷漠如机器的生活里,柳浪在底层混的风生水起。
铁匠铺子虽然规模不大,却是罕有的很少有人来找麻烦的地方,而且生意说不上多火爆,但绝对可以糊口。
他不用去矿区挖矿,靠着手艺就能过活。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人全部没有天赋。大家不分高低贵贱,全凭本事说话。
从黎府软禁结束归来后,柳浪就将密室做了些改进。
因为这之后,他遇到了一个根本不该跟他有交集的人。
黎小虞。
聪明的柳浪很快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首先是自己一行人被放出来,随后又是签证放宽。
接着底层的巡逻力度加大,几乎每天都会有大搜查。
再接着,他见到了一身狼狈的黎家二小姐,柳浪便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还记得黎小虞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像是一个的赌徒,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押上全部孤注一掷。
“我调查过唐闲六年来所有的人脉。能称得上交情的,临时工一共有二十六个,堕落街上各行各业的老板一共五个。
其中罗六眼和你,最跟他谈得来。但你与罗六眼又有不同,至少后来我的人没有买通你,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最好老实回答我。”
“你问。”柳浪那会儿还有些不知所措。
“唐闲还是你的朋友吗?”
柳浪笑了,看着这个女孩子竭力忍耐的样子,也让他想起了他家那位小时候的样子。
从黎小虞的服饰,身体状态,一些沾染在身上的垢污来看,这个女孩子去了一趟矿区。
而且她的状态很不好,虽然话语连贯,呼吸却是极为剧烈。
尊贵的黎二小姐为何会去矿区,又为何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