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呼啸,梁迢不动声色扣紧许方思的肩膀,然后见许方思很平静地说完一切误会的根源:“可能是天生的……上大学的时候严重了一些,医生说要吃药控制。”
“但是吃药也没用,越来越严重,吃药也治不了,还会写不了东西。”
“所以呢?”梁迢问:“这和你甩了我有什么关系?”
“啊?”许方思震惊后磕磕巴巴不知道说什么:“我没有……不是,我是说之前……”
“之前?”梁迢打断:“之前怎么?”
许方思总无法在梁迢面前说出太脏的事,于是没办法理直气壮说起以前的事情,梁迢在他心里有很奇特的地位,高如繁星,洁如枝头新雪,不容玷污,梁迢不止是他喜欢的人,还承载着一些他不能走到终点期望和失望。
许方思最终只是说:“我还以为,你会拍完这部电影。”然后继续拍很多电影。
他没表现出很多惋惜,他的情绪在药物影响下变得很难有大的起伏,同样,许方思很淡声地说:“我又开始忘东西了。”
梁迢发现了一些端倪的。
许方思反应迟钝,有很多时间坐在一个地方脸上是思索的神情,他问许方思在想什么,许方思的眼睛会变得更加迷茫,他以为是因为陷在方寸之地的生活,其实是药物的副作用。
梁迢问:“你开始忘什么了?”
许方思说:“我高中的时候就见过你。”
梁迢垂着情绪不明的眼眸:“是吗?”
许方思终于开怀了一点,他是快忘了,但是有人根本都不知道。
他说:“是,你靠在我肩膀上。”
梁迢也勾起一点嘴角:“嗯,然后呢?”
许方思想,梁迢不记得,那就任由他杜撰了,他说:“你问我借肩膀靠,叫我哥哥。”
梁迢笑出声,那一点笑很近的传到耳朵里,又好像隔着很远的风雪,梁迢问:“这么想当我哥哥?”
许方思眨了眨莫名酸胀的眼睛:“本来就是的,我比你大。”
二十三岁末,梁迢听许方思和许妍打电话答应许妍一众割地条款,忍不住吃许妍的醋,许方思耸肩:“你叫我哥哥我也这么照顾你。”
梁迢毫无心理负担喊:“哥哥,许方思哥哥,方思哥哥?”,然后在许方思难为情的时候一下扑倒:“现在呢?”
哥哥应该照顾弟弟。
又很久,梁迢抱着许方思,两个人好像在雪地里变成一整个难分彼此的冰雕,梁迢说:“你不是还记得吗?”虽然篡改台词,但是明明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