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起来吧?”梁迢温声追问。
“你还要很久吗?”
良久,梁迢回答:“很快。”
楚昭去联系检查需要的仪器,向回也来了,他穿上白大褂准备器材的时候许方思越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向回发现许方思一直在看自己,又朝他笑了一下。
楚昭发现气氛有些沉默,主动找话说:“听说你生病了?”
“有点感冒。”许方思回答:“前段时间……”话说到一半,想起来自己跟梁迢出去被拍到,似乎还因此给楚昭添了麻烦。
说老实话,他不太明白楚昭跟梁迢是什么关系,印象里靳惟笙好像说到过他们是青梅竹马。
“你们很早就认识吗?”许方思问楚昭。
楚昭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许方思跟前,像是准备好好说,许方思有点紧张,楚昭先笑起来:“我们?”
“我和梁迢?”
许方思点点头,楚昭咂嘴:“感觉你没有前几次见面那么好玩了——你紧张什么?”顿了顿,“不会是因为我和梁迢的婚约吧?”
“他没跟你说吗?我们闹着玩的。”
“闹着玩?”许方思重复,虽说梁迢说过他们是各取所需互帮互助,但是楚昭语气中有一种自嘲,他觉得奇怪,认真看着楚昭,楚昭又笑了一下:“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我想救一个人。”
“进研究中心就是为了帮他洗清冤屈,但是我们家说出去好像跟梁迢他们是一个圈子的,实际上都是笔杆子一类徒有清高的虚名,所以进来了也没人给我撑腰……也不会给我撑腰,哪怕我再努力、做出再多的成果也还是被排挤,职称上不去,权限也不够,根本碰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然后我跟梁迢吃了几次饭,被拍到几次之后我提升权限的申请就批复了。”说得兴起,楚昭翘起二郎腿,漂亮的脸上哪怕嘲弄刻薄也让人讨厌不起来:“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满脑子热血一门心思就想救一个人,当时觉得自己可帅了,奋不顾身什么都放弃了。”
“结果亲近的人离开了,所有人都对我失望,为了救他众叛亲离,他们都觉得我是执迷不悟。”
楚昭近乎单方面倾诉,本以为木讷的许方思不会发表意见,可许方思说:“既然是很重要的人,很想做的事情,就还是有意义的。”
“嗯?”楚昭看向许方思,许方思表情认真:“能做成这么难的事情,很厉害。”
楚昭愣了一下,紧接着没忍住笑了出来,眼尾有些抖:“要是做错了呢?”
“可是当下做出决定的时候,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也没有办法未卜先知,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阻止和尽力弥补。”许方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