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自己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穿甲箭,这是战场上最坚硬锋利的箭,可穿透敌军的七层甲,威力令人闻风丧胆。
景灼微勾唇。
范侯将马匹交给马夫,回头瞥一眼,心脏一颤,只见十几丈处景灼强弓拉开如满月,泛着冰冷寒光的箭矢直直瞄准他。
所有人看着景灼的箭指向他。
他不由厉声吼道,“景王,你要射杀本侯?”
景灼眸深如狼,盯紧他今日的第一大猎物,猎物挣扎不为所动。
马背之上的人高高坐起,犹如掌握生杀大权的死神,气势磅礴如飓风席卷而去。
弓拉得更盈满,吱吱作响。
范侯难免一慌,可高傲的自尊让他无法作出躲避的窘迫,他在心中赌景灼不敢当众射杀他,大喊道:“景王,你敢——”
皇帝露出了嗜血般兴奋的笑容。
靶场内的气氛极紧张,所有人屏住呼吸,望向天神般的景灼,刺激又紧张。
于此同时,景灼眼神凝住,利箭离弦破风飞去,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范侯心脏停滞一瞬,瞪大了眼睛,耳边响起一声“噗嗤”声响,一点痛楚也没传来,他僵硬着身体缓缓低头,那只箭从他**穿过,下身衣物破了一个洞,若是再往上一寸,从此以后他便是个废人。
极致的恨与狠厉涌上心头,屈辱之感让他不加掩饰脸上的愤怒。
贴身的随从与拥护者围了上去,小心谨慎地关心察看范侯的身体状况。
景灼驱马从容地到范侯面前,低头俯视着蝼蚁般道:“一时失手了。”
范侯仰头才能看清背着日光景灼的脸,那身与生俱来他求而不得的骄贵比他那句淡淡无奇的“一时失手了”更令人愤怒,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景灼。
景灼下马,目不斜视地往范侯身边经过,径直向段白薇走去,她的神思看着似乎还在刚刚的惊险之中而失神。即使景灼站在了她面前,段白薇还是迟钝了一下。
段白薇感受到那灼灼而来的目光,她抬眸,身姿挺拔高大的男子已经站在了她眼前,身影几乎将她笼罩,她与景灼对视,心中平静,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景灼注意到她的倔强,隐忍的情绪,开口道:“这一箭替你还回去了。”
段白薇微愣:“。。。。。。”
谢谢说不出口,报答又不知用何种方式去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