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泥封,江晏抬手倒酒。
方一开盖江行简便闻酒香四溢,他看着杯中蜜色酒液微微挑起了眉。
"不知你这朋友是何出身"
江晏笑道:"出身草莽,未有什么名号。"
江行简执起酒碗细细品尝,随后道:"此酒名为满殿香,出自大内,我也是于幼时同父亲去宫中参宴,方有幸品尝过。"
江晏闻言俊眉紧拧,江行简见他不似作伪,不由道:"江湖之人门路广,许是不知从何而来。"
"这般珍贵的东西他肯与你分享,实是不错的交情。"
说完,江行简一饮而尽。
酒意醉人,且他如今本就满腹心事,不过喝了大半坛眼前便云山雾绕,分不清襄王神女。
江晏出声,江行简却是目光僵直,许久后他方喃喃道:"当下来说,我竟是羡慕你的。"
庶子有何不好
身为庶子无需背负振兴家业之责,身为庶子不必受宫中辖制,身为庶子江晏可不拘形迹悠闲自得。
"庶子又有何不好"
江行简轻声呢喃,江晏闻言敛眸不语。
他又何尝不想要那嫡子身份
沉默许久,江晏喝下最后一碗酒,指着已经醉倒的江行简道:"送侯爷……"
"澜庭院,送我回澜庭院。"
江行简轻声呢喃,口中似唤出几声宋挽。
江晏紧抿薄唇,脸色在听闻那人名字时顷刻由红转白。他盯着江行简半晌,神色阴郁道:"送侯爷去怀素房中。"
青斋去寻怀素的时候,她正在房中为江行简缝制内衫。她本就是江行简的贴身丫鬟,如今虽被抬为姨娘,却也同往日没什么区别。
她知江行简心中或有宋挽,或有林葭玥,却从不在意这些。
她中意江行简,只要在他身边便足够了。
可怀素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能成为他枕边人的那日。
看着喝得烂醉的心上人,怀素红着脸帮他换衣擦洗。
翌日一早,江行简只觉怀中温热,似正抱着软玉温香,他脑中尚未清明,只当自己在林葭玥房中。
可待宿醉带来的迟钝同茫然散去,他才发现怀中人比正在病中的林葭玥丰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