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易抬手施礼:“待抵京,魏某设宴道谢。”
“没空。”崔璟兀自调转马头。
那青年小将跟着上马,临走前还朝长吉居高临下地抬了抬下颌。
眼睁睁看着对方驱马离去,长吉气得咬牙:“……郎君,您看那崔元祥浑然一副狗仗人势之态!打了场胜仗便了不得了!”
魏叔易纠正道:“打了胜仗,自当了不得。”
“可是他……”
看向朝官道上玄策军方向走去的常岁宁,魏叔易缓步跟了过去,随口敷衍着:“待晚些入城进了驿馆,免不得再碰面,你私下寻他打一架,生死勿论,我只当不知便是。”
大军回程赶路,崔璟为主将在前先行,方才助魏叔易清理了那些刺客的,正是跟在崔璟左右的前锋军。
听闻此番大常为副帅,也当在前锋之列,怎未看到人?
常岁宁的视线在前锋军中找了许久,确定没有常阔,便往左右中军之列寻去。
军队浩荡,方才前军突然停下,中军之列此时便有人问:“方才前方何事阻途?”
问话的人躺在马车里睡着了,此时打着哈欠打起车帘。
跟在马车旁的一名士兵道:“有钦差途中遇刺,大都督出手相助,已经解决干净,常将军只管安心歇息养伤。”
“哦,这倒霉钦差是哪个?”常阔随口问:“死伤如何?”
无怪他废话多,实在是这一路太过无聊,崔家那小子不准他骑马,只让他在车内养伤,快将他给活活憋死了!
士兵正答时,另有一名士兵走了过来,行礼后通传道:“常将军,门下省魏侍郎请见,称有要事寻将军。”
“魏侍郎……郑国公世子?”常阔不解:“他寻我何事?”
说着,便也没有耽搁地下了马车。
玄策军轻易不可靠近冒犯,常岁宁于十步开外处站定,看着那道从马车里走下来的身影,一时只觉怔然。
她知道,她与大常,已有十五年未见了。
但此时真正瞧见,还是不由恍惚——大常怎老了这许多?
也对,大常本就比原本的“她”大上许多,长“她”一辈,一晃眼又是十多年过去,算一算,今年已有五十多岁了。
看着那道朝自己走来的身影,竟连头发都白了不少,常岁宁握紧了十指,鼻尖酸涩难忍。
曾经在她眼中,大常力大无穷,勇猛强悍,无人可比,平日里从未见过他生过病,莫说风寒之流了,便是天花不慎误入了他身体里,恐怕都要狠狠挨上三记耳光,被扇得头晕目眩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落荒而逃,从此留下职业阴影——
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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