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沐浴罢,已换回了女子裙衫的常岁宁靠在榻中,看着忙活了大半日的少年,道:“兄长先坐下喝口水,再慢慢说不着急。”
常岁安带回了许多关于周顶的消息,其中值得一提的,有两则。
……
常岁安离去后不久,常岁宁即让喜儿熄灯:“早些歇下,明日还需早起。”
喜儿点头应“是”。
明日女郎还要去见那周顶,是需早起准备一二的。
只是女郎的早起,和她想象中的早起并不一样,且也不是为了见周顶而准备——
次日,天色未明,打地铺守夜的喜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家女郎已起了身,并穿上了那身少年衣袍,正拿缎带扎起一头瀑布般的青丝。
喜儿瞪大了眼睛,连忙起身:“女郎这是……”
常岁宁利落地绑紧头发,道:“随我去演武场。”
喜儿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点头。
骠骑大将军府中,自不缺演武场。
平日里,常岁安和府中护卫皆会来此操练,又因常府以武治家,寻常下人也会错开时间来此。
而这一日晨早,待常岁安与楚行等人到时,只见已有两道身影在围着演武场跑着。
常岁安先认出了阿澈,又定睛瞧了瞧前头的那一个,不由大惊:“妹妹?!”
此时他的表情,非是见鬼,却胜见鬼。
少年忙上前去。
常岁宁也看到了他,慢了下来,由跑变成了走。
“宁宁,你这是……”
常岁安一句话还未问完,刚与自家妹妹对视了一眼,便见汗水湿透了额发的少女忽然偏过头去,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常岁安:“?!”
少年心虚慌乱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妹妹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不至于吧!
“宁宁……”
“女郎!”喜儿见状奔过来,一边替常岁宁拍背,一边又哭了:“女郎可是哪里不适?都怪喜儿呜呜呜……”
常岁宁摆摆手,微喘道:“我无碍,只是骤然活动起来,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