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柏只能行礼:“太傅慢走。”
“郎君,要么小人陪您下棋吧。”仆从提议道。
乔玉柏看他一眼,叹口气,终究没说出伤人的话来。
仆从默默低下头去。
“玉柏,玉柏!”
此时,一名少年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千山?”乔玉柏欣喜地看着前来的同窗好友。
那少年有些喘息不匀:“我特意来寻你!”
乔玉柏几分动容。
还是有人惦记他的。
“常娘子今日这拜师宴,当真是办出大名堂来了……听说聚集了诸多墨客,眼下宴上怕是百人不止了!”那少年说道:“现下到处都在传呢!真要成就一桩美谈雅事了!”
乔玉柏笑着点头:“我也听闻了,坐下说吧。”
“不坐了……”那少年忙摆手:“我就是来与你说一声儿,我也得过去了,傅兄他们都等着我呢!”
“?”乔玉柏笑意凝滞。
“等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那少年风一般地来,又风一般地去了。
头上的伤还涂着药的乔玉柏默默坐回了椅中。
果然,热闹都是别人的。
他生来心性随和淡泊,甚少与人动怒,但这一刻,他有点后知后觉地恨上昌淼了。
好恨呜呜呜……!
……
与“心生怨恨”的乔玉柏这厢的冷清凄惨截然不同,登泰楼中一派喧嚷沸腾之象。
美酒佳酿,乐声飞扬,长衫文巾,珠玑妙词飘洒,西落的金乌迸发出万丈金光,随着晚风斜斜洒入其内,似将此处化为了一座仙境。
崔琅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道:“真真是文气四溢啊……我单是坐在这儿,都觉得沾上不少。”
胡焕也点头:“今日就是只耗子从此处经过,回了耗子窝,大约也能做个先生了吧?”
“下一世若轮回成人,说不准下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就是它。”崔琅说话间,看向的正是魏叔易的方向。
魏叔易断不知自己成了耗子转世的对照,此刻盘膝而坐,正看着楼中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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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人在行酒令,席间抛洒出诗词,便由书童抄记下。
“李白斗酒诗百篇……”魏叔易含笑道:“纵非人人皆是李太白,一斗酒做不出百首诗,但这么多文人墨客在,便是一人一首,也足凑百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