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纪重其实不太希望乔煜继续留在乔家,虽说现在乔父乔母仍旧将他视如己出,可这事情不过才发生了不到半个月,时间久了他们的态度犹未可知,在他的梦境里,乔煜也不是仅因一朝一夕就被父母所厌弃的。
而温昙意则是导致父母态度转变的关键,只要乔煜继续和对方同处一个屋檐下,就会有梦境成真的风险。
谢纪重并不在意两人身份的真假,对他来说,他自然更偏向认识十几年的乔煜。
是以,思忖片刻后,谢纪重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让煜煜住到我家。”
听到这话,褚希月愣了下:“纪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纪重解释说:“如果我和煜煜订婚,他就不用回温家了,住在未婚夫家里也合常理。”
小时候两家父母常拿娃娃亲一事来开玩笑,加上乔煜说过几次长大了要嫁给他的话,刚才他一瞬间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可褚希月听了却有些犹豫:“可煜煜现在还小……”
虽说谢纪重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好孩子,但婚姻一事总归是不能儿戏的,如果乔煜不愿意,她也不能勉强,即便愿意了,就以他现在的年纪也未必能分清楚对兄长的崇拜与爱恋的差别。
谢纪重微笑着道:“您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正因为煜煜现在年纪还小,他才更不能回温家。只是订婚而已,等哪一天他能独当一面了,这婚约自然也就作废了,我不会勉强他。”
听了这话,褚希月才定下了心来,说:“好,那等煜煜回来了,我提一提这事。”但想了想,她又问,“纪重,那你对煜煜……”
若谢纪重真有意和乔煜订婚,这反倒又对他不公平了。
谢纪重一愣,随即笑道:“我一直将他视作亲弟弟看待。”
这是两人昨天商量的计划,但没想到,刚才在饭桌上提起这事,乔煜却很反感。
褚希月道:“马上就是中秋了,那边无论如何都要求见煜煜一面。”
谢纪重问:“您应该已经调查过他们两家了吧?”
“他们到底和煜煜有血缘关系,在孩子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也不太好做得太过分。”褚希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他那个舅舅是个赌徒,这几天又欠了不少,暂时不用担心。关键是叔叔一家,之前对昙意一直不闻不问的,不知道怎么突然转了性,油盐不进,非要把煜煜认回温家。”
听见温昙意的名字,谢纪重说:“既然如此,不如让温昙意去交涉。”
他们不过是仗着和乔煜素未谋面,以长辈的身份故作姿态,若换成是温昙意,恐怕又是羞愧不敢言了。
褚希月听了便不赞同道:“我对昙意已经亏欠了许多,怎么还能让他去。”
“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不太合适……”
谢纪重顿了下,才继续说,“或许温昙意并没有您想象中那样……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