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怕苦,”她哽咽道,“儿自幼修仙,岂恋红尘富贵地?”
爹爹的声情并茂就被噎了一下,看她的目光就带上了一种“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真倔还是假倔”的意味。
但考虑到这确实是自己亲闺女,况且之前那些幺蛾子也不一定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他终于还是不作掩饰地问了一句真话:
“呦呦,你此去兴元府,几载不归,当真不叫苦?”
她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儿不曾说错话,做错事,儿也不曾叫过一声苦。”
话被聊死了,至少官家的表情是这么告诉她的。
周围的宫女内侍又像幽灵一样飘回了他们各自的阴影里,殿外的鸟儿也没了声息。
赵鹿鸣乖觉地放下手里的点心,起身行礼。
“你离京前,”他又开口了,声音冷冷的,“还有何心愿?”
她想了一会儿。
“儿想亲眼看看京城。”
她的脚步不大,声音也很轻,本来就只是一个十二三的小女孩儿,一头小鹿罢了。
可她的背影笔直,步伐又快,走起路来就带了一阵风,那又不像一头小鹿,而像一头年轻的,生出了角的鹿。
这个不曾穿过一件华服,戴过一支金簪的帝姬正走在她的道上,身后一室的富丽繁华,她连个余光也不分一丝一毫。
官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着那精雕细琢出的鸟儿发了一会儿呆。
“太子怎么说?”
梁师成悄悄走出来,小心翼翼,“太子是极长情的人,这几日为宇文时中的事,憔悴了许多呢。”
“既如此,该给他留些颜面,”官家说,“给宇文时中一个左中大夫。”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梁师成的小心翼翼也绷不住了,宇文时中当赞读时也只是个六品官啊!中大夫却是个五品!这说是贬官,还越贬越大了!
当然左中大夫只是个前菜,官家想想又加了一句:
“令其为利州路安抚使,知兴元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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