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风穿着黑色衬衣从驾驶位走出来,一同携带着强大气场压来,我看见他英俊的眉眼,不由自主往后移动两步。
几名等候穿着西装的男子跟在欧阳风的身后,何子夜关上别墅双扇大门时。
我静静坐在花园前的喷水池旁,抬头看见二楼书房灯明亮后,透过落地玻璃我清晰的看见欧阳风坐落在旋转座椅上,动手松了松颈前领带,几名男子争先恐后的再说什么。
时间挺久的,应该是详细的说了前因后果,欧阳风的侧影看上去与往日有点不同,尤其是在他拿起钢笔,左臂肩膀没有移动过。
书房的灯光映着我面前喷水池的反照,大约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窗里的何子夜从西装上衣口袋拿出几张长方形轻薄的纸,像是支票,递给面前几名男子,恭敬的接过去后,小心收好,还不停对着欧阳风弯腰,像是表示感谢的样子。
欧阳风抬手示意,何子夜带领他们走出书房的门,纯黑色保时捷车子重新启动扬长而去,冒出汽车的尾烟。
‘啪’一下,我狠狠一巴掌打在我大腿上,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第二十二个蚊子了,夏天又是在花园,我双条腿已经被蚊虫叮的满是包,在这样下去恐怕,血都快要被吸干了。
我站起身走进别墅,想找一找有没有止痒的蚊虫水,左顾右盼了半天,听见从二楼传出一声低沉的男音,“送杯咖啡。”
我怔愣在原地,回顾偌大的别墅,怎么连一个佣人也没有,都睡觉了吗……
听刚才欧阳风的声音略带沙哑,我走进厨房,当时在花海经常给欧阳风煮咖啡,比较了解他爱喝醇苦口味,十分钟过去,咖啡煮好倒进白色的瓷杯里,我用银色托盘端着,脚步轻缓上了二楼书房。
轻轻敲门走进去后,欧阳风忙着看文件,头也未抬,磁性的声音淡然道:“放桌上。”
欧阳风在处理文件,大眼看过去全是英文,我把煮好的咖啡放在桌角,刚准备转身离开时,隐约闻见淡淡一抹血腥味道。
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对血的味道特别敏感,是因为曾经深深遗留在脑海。
视线不自然的往欧阳风肩膀上移动,发现他黑衣衬衣就肩胛骨处有点湿透的感觉,我正愣神时,忽然对视上欧阳风深邃的双眸,我的久站引起他的注意,看见我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和意外。
而是继续低头处理着文件,血腥味道越来越浓郁,让我忍不住单手搭在他手臂上,不知是不是我猜的太准了,欧阳风英俊的眉峰,在感受到我手的力度,轻微皱起。
鲜血映出衬衣,又淡淡的染在我的手指尖,另一只手拿着的银色托盘滑落,掉在地毯上。
“你受伤了?”我呆愣的轻柔问出口,欧阳风淡然的神色什么表情也没有。
听见礼貌带有目的的敲门声,欧阳风薄唇轻抿时,我先他一句说,“进。”
曾经在花海陪我练习过散打的保镖,提着白色医药箱走进来,可能看见书房还有一个我,警惕的神色立刻从眉心蔓延。
领悟还不足两秒,我转身就去解欧阳风衬衣纽扣,欧阳风轻皱起眉梢,压住我的手,我用力推开他,几乎是把衬衣从欧阳风身上硬扯下来的,褪至肩膀,红色的血液已经映透了纱布,看流血的程度,伤口或许会很深。
我小心翼翼的扯掉简略粗糙的纱布,露出皮肉的一瞬,我惊目的闭上眼睛。
这一刻心都在颤抖。
半个肩膀,流着血,伤口像是前几天被利器所伤,炎热的天气下,周边都有点发炎,皮肉泛出淡淡的白和黄,我手指轻微靠近,感觉神经在跳动。
欧阳风映着暖黄色的灯光,英俊的侧脸更加立体,薄唇发白的浅浅紧抿,我接过保镖手中的医药箱,倒出碘酒用棉签消毒,我的手都不由自主,生怕一重会让他疼,泪水无声的滴落在地毯上。
我忍住哽咽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内心平静。
“怎么不去医院?溃脓了怎么办……”我半蹲在地上,把纱布用力的撕扯成条状。
光线下,欧阳风侧脸立体,薄唇发白,闭着眼镜睫毛在眼睑处落下遗影。
“什么时候受的伤?是那晚我离开酒店后吗?”我拿纱布,笨拙的帮欧阳风包扎好,手指停落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停留越久,我就越颤抖,浑身都忍不住的燥疼。
以欧阳风的身手,谁能近身伤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