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想那晚世子爷说的话,他说,三日后会带着人上伯府提亲。
今日便是三日之期,一大早……她便在想,他大概是不会再来了。
果不其然,现下已经快到午时,也没见外头有消息,只怕是那晚她那句话彻底戳了世子爷的肺管子,得罪了他。
顾樱紧了紧手心的冷汗,淡然的笑了笑,“一会儿我们便顺其自然,见招拆招吧。银兰,你也别太担心。”
永寿堂那一屋子的豺狼虎豹,她还是有能力应付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东平伯府二房唯一的嫡女。
梳洗完,顾樱深吸一口气,微微仰起头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这伯府的清风白雪。
确认前院依旧没有消息之后,神色如常的系上厚厚的披风,戴上兜帽往永寿堂走去。
……
一进永寿堂偏厅,顾樱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人堆里,清风霁月一般的江隐。
他身穿一袭温润的白衣,衣领上缀着厚厚的灰鼠毛,眉清目秀一张俊脸笼罩在衣领中,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和坐在他身侧大腹便便目光浑浊的刘渐仁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座位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这样安排,总之,坐在江隐另一侧的顾嘉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盈满了洋洋得意。
毕竟她的未婚夫,比起刘渐仁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样的落差,让人心里烦躁极了。
顾樱朝江隐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生得自然优秀,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一眼就看中了他。
只是年轻时候的自己看不懂他眼里的勃勃野心,一心一意想得到他的爱,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无奈的牵开嘴角,提起裙摆走进偏厅内,对众人福了福礼。
顾老夫人没让她直接起身,就让她这般曲着身子,问她的病。
顾樱站了一会儿,腰有些酸疼,却仍旧恭谨的答道,“回祖母,阿樱身子好多了,多谢祖母关心。”
顾老夫人依旧不看她,就让她在一旁尴尬的站着,偏过头跟刘渐仁的母亲张氏说话。
当着几个外人的面给自家孙女立规矩。
张氏僵硬的笑了笑,偶尔接上两句话,时不时打量顾樱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