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兰和胭脂两个忙去了。
她脑袋实在疼得慌,没力气再去想别的有的没的,只能闷头倒在被子里睡觉。
中途银兰进来给她喂药,身上的被子又被她掀了大半。
银兰笑道,“姑娘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她迷迷糊糊的喝了,银兰还夸她一点儿也不怕苦。
顾樱趴在被褥里,被银兰裹成一个厚厚的蚕蛹。
自嘲的笑笑,她哪里是不怕苦,只是上辈子为了怀上江隐的孩子,她喝的药比这苦多了。
一开始是怕苦的,到后来,她喝药便跟家常便饭一样,胭脂就骂她不值得。
那时候,她整日以泪洗面,身子骨越来越差,别说怀上孩子,便是连冷风也吹不得,她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后来被丢进破庙,被那么多人侮辱欺负。
她无数次想死,却怎么也死不了。
造化弄人呐,就好似她现在,一心想摆脱刘氏她们,却还是囿于顾家这个牢笼。
就连她好不容易做好决定要嫁给赵长渡,偏偏又不小心一句话得罪了他。
这婚事峰回路转的,让她一时失了主心骨。
“姑娘?”银兰轻声唤她,发现趴在被子里的人眼睛红红的,好似在哭,可细看脸上又没有泪水。
顾樱心里难受得慌,揪了揪眉头,有气无力的嘟了嘟唇,“银兰,怎么了?”
银兰轻拍两下被子,将被角掖紧了,看着顾樱还是小姑娘的模样,听着她奶乎乎的声音,想起自己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笑道,“没事儿,姑娘再睡会儿捂捂汗。”
银兰的声音太过温柔。
顾樱放下一切戒心,当真趴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吵闹的声音。
她掀开眼帘,迷茫了一会儿。
银兰打起帘子走进来,脸上怒意一闪而逝,笑着问,“姑娘可觉得身子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