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的话,得到了在场许多大臣的认同,当下便有不少人出来附和。
“确实,若些许金银,可以救回天子,我等自当竭力!”
“天子乃社稷国本,纵然一时蒙难,我等也需保证天子安危……”
“陈学士之言有理,还是要顾虑贼虏羞怒之下,对天子不利。”
要知道,在场的不止是有于谦这样的部院大臣,六科十三道,大理寺,通政司等各个衙门,都至少有一位掌事官出席。
他们在朝廷当中,不受重视但是却不可或缺。
官职不高,但是却是中坚力量。
他们不像尚书侍郎们一样,忧心的是社稷江山。
对于他们来说,官位的升迁,个人的前途,显然更加紧要。
救回天子本就是大义所在,跟着喊喊也不会有事。
若是真的因此而使得天子归京,那么自然有叙功之时。
大佬们吃肉,他们也能跟着喝两口汤。
朱祁钰瞥了一眼于谦,见他脸色沉郁,目光闪烁,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说话。
如今的于谦,还不是身负力挽天倾之功,名望实力都达到顶点的于少保。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品大员,兵部侍郎而已。
在朝局当中,算得上有些份量,但远远不到大佬的级别,甚至就连陈循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也要比他高一些。
毕竟陈循身为翰林院学士,又入直内阁参赞机务,名望地位不容小觑。
依着于谦的想法,瓦剌的要求是一个都不能答应的。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对方就会不断得寸进尺。
而且朝野上下,必然会因为该让步到什么程度,而争论不休,进而失去坚定的抵抗之心,最终酿成大祸。
但是如此一来,天子的安危必然会受到威胁。
于谦只是秉性刚直,但不是傻子,这种场合,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心里是清楚的。
陈循的话,有理有据,又得到了在场许多大臣的附和,他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只会被人攻讦为包藏祸心,意图不轨。
但是若是一言不发,任由陈循的提议通过,于谦又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