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再无他声,也没人指责皇帝,私下咒骂的自然是霍莲。
“晋王桉都过去多久了,当初查那么严怎么会有遗漏?”
“就是构陷!三年前孙大人路上见了霍莲没有让路,被怀恨在心了。”
“真是疯狗。”
“他怎么还不死?”
“不是说有什么行侠仗义的墨徒吗?怎么不把他也吊死在会仙楼?”
这些喧嚣霍莲都听不到,也没人敢到他面前说,他也不会去会仙楼,倒不是不敢,而是没时间。
霍莲是个很兢兢业业的人,查桉亲历亲为,陪同桉犯一起住在牢房里,直到桉犯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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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莲坐在铁凳子上,用烧烙铁的炉火烤鸡腿,油滋滋溅起火光。
“孙大人招了。”朱川拿着罪状走过来,有些遗憾,“还没怎么用刑呢。”
霍莲没什么意外,进了都察司,哪有不招认的,那老头更是养尊处优,日常走路都是以人为轿子。
“可惜他死也不知道是谁害了他。”他说,看着跳动的炉火,“只会骂我霍莲。”
朱川撇嘴:“我虽然没上朝,也知道是那群为他说好话要赦免的好友学生,整天吵闹陛下,这是欺负陛下年轻吗?”
是啊,如果老老实实认罪,顶个罪身,德高望重不复存在,学生门徒众也会划清界限,皇帝也不会在意这一条垂老之命。
偏偏孙大人认不清,其他人也跟着闹腾。
不,也不是认不清,毕竟这般身家地位,又一直高高在上,不甘心也不舍得,也不相信自己会沦落到跟那些他们曾不在意的人那样。
“都四年了,还看不清陛下所要,贪恋缠绵不去,活该他们进我都察司。”霍莲说。
从未当做皇储的皇子,难道真的会把先帝,或者兄长的朝臣当做自己的朝臣吗?
霍莲拿起烤好的鸡腿咬了一口,在刑具架前大吃大喝。
外边人人诅咒他不得好死。
还有人说他恶事做多,晚上都不敢睡,睡觉要十七八个女人陪着。
但其实他睡得很好,连梦都不做。
但这一晚,霍莲却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