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死的时候肚子上挠的全是血印。
唐珵听了这些,心里面没什么波澜,甚至笑了一声,欣慰果然世事都讲个因果轮回。
他打了一个车,没有去唐建业的新家,想回以前的老房子看看,小县城不大,但天气太热,唐珵一步也懒得走。
司机带着他沿着长廊开过去,这边风景不错,是上面为了评上卫生县城砸了巨资造出来的锦绣天地,春夏秋天一年三个季节都有活水,沿着县城蜿蜒十里长。
没有开发前,这里就是一片河滩。
小时候被唐建业打了以后,他就躲在河滩底下,哭一顿,等记恨一笔勾销再爬出来悄悄回去。
长大点,没再躲过了,心里的恨就怎么也抵消不了了。
“是这儿吧?”
车停了,唐珵隔着车窗看向外面。
老房子已经没了。
哪一年拆的,他也没问。
听说当初是为扩宽马路拆的。
老房子门前以前有一片小树林,门口还长着一棵有些年头的大槐树,现在什么都没了,土路被铺成了柏油路,两边的平房建成了高楼小区。
热闹和繁华都有,就是没有一点过去的痕迹。
事物更迭从不等人,何况是一个根本不想归家的人。
司机催促了两声,唐珵付了钱下车,一瞬间感觉路上车声人声消失,眼前的大楼倾颓,热闹繁华被撕开一个口子,入眼的是过去的那棵老槐树。
分神的时候,一个少年低着头走过来,不小心和他迎面撞上。
唐珵来不及看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唐珵!你他妈还真是有娘生没娘养,老子还没吃饭呢,你在外面野混什么呢?!还不快滚回来!”
这声音让他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半分畏惧,半分嫌恶。
然后少年突然抬起了头,满眼冷霜,压着嗓子轻声道,“对不起。”
擦着肩,走了过去。
唐珵伸手,摸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