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自己目前已经被他放入略微有些安全的范围内了。
不过如果再些什么的话,少年一定会过激反应吧。
时间过得很快,见中午快到了,大家也都画的差不多了,威兹曼也就让他们停下了,“今天的画,大家可以自行处理。可以送给老师,也可以自己留着,或者老师也可以帮助你们装裱起来。决定好了就去可以去吃饭了。”
见威兹曼这么说,孩子们停了动作,思考着怎么处理自己的画。
“那就送给老师吧。”
津岛英治说着,把画递给了威兹曼。
在场的其他孩子见到津岛英治的动作,也纷纷效仿着把画从固定好的画架上取下来,递给了威兹曼。
因为今天津岛先生和津岛家长子出门,津岛夫人也不会去餐厅吃饭,孩子们也自在了不少,把画交给威兹曼后,纷纷蹦蹦跳跳的走了,只留下了津岛修治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威兹曼忍不住握拳,挡住了嘴角的笑意,有些无奈却又理解的看着少年颇为可怜的站在那里,手里紧紧的攥着画的那副画。
“你想怎么处理那副画,治君?”
威兹曼走到津岛修治面前,蹲了下去,没忍住想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却又停下了动作,“怎么样都可以的,不必担心其他的事情,做你想要做的决定就好。”
自己做出什么决定都可以吗?
津岛修治看了眼手中的画,又看向面前的青年。
在所有人都做出相同的决定的时候,他做了其他的决定,在他人严重看起来完全是异端吧。
他不是告诉过自己吗,要安安分分的融入人类的。
“可以送给老师吗?”
本来想换上表演面具的津岛修治在看到面前的人平静的眼眸,又恢复了蔫蔫的模样,像是在大雨中打湿的猫猫一般,声音沙哑道。
那可怜的模样看着威兹曼,使得青年心软到做不出任何拒绝或是说出什么责怪的话。
他比津岛家的任何人都更能看出来少年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个能供安稳睡觉的猫窝罢了,食物不用多好,自足就行。
这该拿你怎么办呢。
“当然可以。”
威兹曼没有忍住,慢慢的将手轻轻的放在了少年柔软的黑色卷发上,低声道:“好孩子。”
在看到威兹曼的动作时,津岛修治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却没有退缩。
他只是感觉到了放在脑袋上的触感,那种贴附在头皮上的温热。
那种温热,使得他想要哭出来。
“感谢你信任我,愿意把画交给我。”
威兹曼怕少年会抗拒这个动作,只是快速的又收回了手,接过了津岛修治手中的画,郑重道:“老师一定会好好保存好的。”
那种温热的触感又离开了,甚至只有一秒钟的时间,是他讨厌着羡慕着却身为胆小鬼得不到的温暖。
津岛修治甚至还保持着刚刚被青年摸头时轻轻歪头的姿势,慢慢的点了点头,乖巧道:“谢谢您。”
他不知道青年说的会是真的还是假的,人类所作的承诺在很大一部分就是对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