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风椿坐在梁清清身边,慵懒地将手靠在车窗上托着下巴,车窗外?的风吹起?她的短发,显得她整个人都平易近人了起?来。
梁清清闻声望过去,点了点头笑着道:“好的,田老师。”
田风椿点了点头,随后就闭上了眼睛小憩,见状,梁清清也没再开?口。
其实按照田风椿的职位,这种活动她是完全?没有必要参加的,但她还是亲自去了,梁清清隐隐觉得这其中的缘由?估计是在她身上,相处了这么多天,她看?得出来田风椿对她寄予了厚望,平日里更是亲自指导,严厉和温和相互交叉着表现出来,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辛苦归辛苦,但是获得的成长却是十次县城培训都比不上的。
在任何地方都讲究个一脉传承,说句自恋的话,梁清清觉得田风椿这是把?她当接班人培养着的,但她也不是没有依据的胡乱猜测。
一来,她是田风椿亲自从地方上破格提拔上来的,这份情谊自是旁人无法比拟的,谁也越不过去,再者因为这件事,可以说她得感激田风椿一辈子。
二来,来省广播局这么久,她也多多少少对领导层有所了解,几乎每个位高者身旁都有常伴其左右的学生,只有田风椿身侧空空如也。
当然她也有可能猜错,毕竟田风椿是个把?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她有才学有能力,就算不培养接班人,日后退了,也没人敢不把?她放在眼中。
不管猜对与?否,田风椿对她的看?重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有这点,就足够了。
梁清清收敛思绪,趁着还有时间,便在脑海中又把?稿子给过了几遍,直到看?见车子缓缓驶入市教?育局的大门,她才轻声开?口将田风椿喊醒。
这次联欢晚会的地点在市教?育局的报告厅内举办,这是市内为数不多的大型室内场馆,足足能容纳三百人,建得大方又气派,梁清清却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参观,她几乎一进门就被?拉去换衣服化妆了。
场馆内没有换衣间和化妆室,只能临时腾出隔壁的两间屋子充当,此时里面挤满了人,全?是今天晚上要上台表演节目的女同志。
梁清清瞥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搭档,笑着道:“你不用化妆,要不换完衣服,做好发型就出去等我?”
男搭档名叫李长国,长得国泰民安,今年二十八岁,已经结婚有两个孩子了,性子却开?朗单纯,有时候甚至蠢得可爱,但是别看?他其貌不扬的,去年年底在局里评选时却拔得了头筹,是个专业能力极强的播音员。
他算是梁清清在省广播局的第一个朋友。
“行,那太好了。”
闻言,李长国如释重负,“那你搞快点儿,我们等会儿还得去彩排,确定最终的流程。”
“好。”
梁清清好笑地弯了弯眸子,拿着衣服去了换衣间,给她准备的衣服是一套白衬衫和黑西裤,布料和裁剪都是上乘,只是尺寸有些大了,她便拿回?形针给调整了一下。
这年头没什么化妆品,化妆师更是少得可怜,女同志们排着长队等着化妆,梁清清没时间耽搁在这上面,便跟化妆师商量了一下,在她给别人化妆的空档,拿她当时用不上的化妆品快速给自己化了个妆。
虽然化妆品不太行,但是她的手法是在后世练出来的,所以最终效果?她还算满意。
“这位同志你化的也太好看?了。”
“哪是化的好看?,是人好看?!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也化一个?”
虽然被?夸得高兴,但是她实在抽不出空来给旁人化,再者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梁清清便委婉拒绝了,好在她们知?道她有事要办,并没有强求。
把?长发简单弄了个盘发,梁清清就去找了李长国,他正站在舞台边上跟相关人员对接工作,一眼就能看?见,“李同志!”
听见喊声,李长国回?头一瞧,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