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哪里不适?”
李崇其实知道自己就是吹了点儿风,可能是有点儿发烧,这小皇帝的身体实在是不抗造:
“出宫吹了风回来有些打寒战。”
顾亭恭敬地拿出了脉枕,李崇将手腕放上去,顾亭把了脉,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儿:
“陛下是有些受了风寒,臣一会儿开一副药,早晚各一次,三天应该就见好了。”
李崇收回手,嗯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出声:
“那天灯会,宋督主风寒未好,回去可有反复?”
顾亭正在写药方的手一顿,他今天根本不是太医院的值守太医,陛下点名叫他来,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把脉吧,想问宋离的身体才是叫他来的目的吧?
他这段时间不是在华清宫被宋离传召给陛下看病,就是在宋府被陛下传召给宋离看病,他到底是为什么夹在了这二位中间的?他真的不想知道这么多啊。
“回陛下,督主风寒是有些加重,这几日臣已经开了方子。”
李崇微微皱眉:
“加重了?多久能痊愈?”
顾亭暗叹宋离的身子恐怕是痊愈无望,他真的不想欺君啊,但是想想宋离那一身的毒,他也不敢说出口:
“恐怕要些日子,年节好好养养,应该会见好。”
李崇也无心看什么折子了:
“太医院内的药有什么督主能用上的你自去取,直接送去宋府,不必说是朕的意思。”
顾亭不知道这二位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得连连点头。
北郊今日上午那么大的动静儿自然是很快便在朝中传开了,消息更是在李崇回宫的时候便被递到了宋离的府中。
宋离一身雪青色长衫靠在躺椅中,手一下下按揉着有些胀痛的额角,听着底下人回的话,眉心越发蹙紧:
“陛下在北郊亲自监斩了那十三人?”
“是,陛下召了京中的九位总督大人一同监斩,而后陛下查问了两湖和浙安两省的耕地亩数和存粮数目,责令所有总督重新上折子在京查之前重新清查以上数目。”
别说是刚刚入京的几位总督,就是宋离都没有想到李崇竟然能用这么快的时间理清这两省关于储粮和耕地的问题,而且言之凿凿,每一个问题都敲在了要害上。
他想起了第一次带李崇去北郊时那人回来惨白的脸色,面对那样血腥的场面他明明是害怕的,他掀开了腿上的毯子,动作却停在了中间,手紧紧捏住了被角,却还是没有继续起身,他定了定心神继续问:
“让宫内传消息的人过来回话。”
很快便有人快步进屋:
“陛下回宫之后可好?”
“回督主,陛下回宫便到了后面沐浴,不准人伺候,陛下出来
后张总管传了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