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已经定了下月巡视江南吗?眼看着就能见督主了。”
第二日御书房中极为热闹,都是户部的官吏在,韩维拿着手中的折子:
“陛下,运河第三段要拨款了,还有去年拟定的开春修补灵渠的银子也要拨下去了,这两笔臣算了算,至少要七十万两,这银子国库已经备下了,但是兵部这月又上报了二十万两的水军军费,算上这一笔就有些吃紧了。”
这水军是三年前李崇力排众议组建的,且此水军不同于从前于江河中作战的水军,而是一支于海上作战又可远行的水军,战船融合了宋离手下的商队从南阳带回来的七种战船的模型特点,又几经实验考证才定下了船只的模样,一只船造价便高达十八万两。
朝中对耗资如此巨大的水军颇有微词,但是天子却从私库中出了一半的水军军费,这便让那些御史也无话可说,其他人不知这水军耗资多大,只以为陛下填补不进多少银子,只有韩维知道,这只水军有多费银子,简直就是一只吞金兽。
而陛下拿出的可不只是十几万两,算到现在已经过了百万两银子砸进去了,按说陛下私库是有不少的银子,但那也是有数的啊,毕竟皇庄收益还有一部分要进内务府,连他都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从哪里变出了这么的银子。
李崇撑着眼皮听着底下一样样要钱的地方:
“嗯,两处河款先拨下去,至于那笔军费,朕有法子,你不用管了。”
对韩维来说,最美妙的一句话便是这句“朕有法子,你不用管了。”
这两年这句话他听到了很多次,但是现在他实在忍不住问出声:
“陛下究竟是准备怎么弄来银子呢?陛下的私库也不能都搭在上边啊。”
李崇听完这句话却脸色有些古怪,怎么弄来的银子?当然是卖身换来的了,他亲亲他家财神爷,床上好好卖力伺候着,第二天白花花的银票就会砸在他的脸上,这种幸福的事情怎么好和对面这胡子拉碴的人说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朕有朕的法子。”
韩维这两年和李崇最是近,此刻忍不住打趣天子:
“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也教教臣吧,臣也去赚些银子,臣保证一分不拿,只充国库。”
李崇一下笑了出来,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这位已经快被银子逼疯的户部尚书大人,很是遗憾地笑了笑:
“不是朕不教你,是这法子啊只有朕能用,你若是用了怕是不但赚不到银子,还要搭上身家了。”
开什么玩笑?若是这小老头子往他们家宋督主的身边一趟,不得把他们家宝贝儿吓出好歹?
韩维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赶紧不提这一茬了。
朝臣走后,方才还四面威严,八风不动的帝王顿时换了一幅模样,转头看向了张冲:
“让你找的画册呢?”
张冲偷偷指了指侧殿,李崇挥挥手,张冲溜溜带路。
屏退了宫人,张冲将盒子交到李崇的手上:
“陛下,这小画都是京中各倌中最流行的,奴才让人誊下又上了颜色,瞧着更加生动些。”
李崇一翻开,这冲击感的画面扑面而来,耳朵都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