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台前,水流潺潺,镜子中倒映出的身影异常憔悴。
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凌乱,仿佛夜半时分游荡的孤魂。
连她自己都感到一阵惊愕,不敢相信这憔悴的面容属于自己。
这幅景象,若薛砚辞还能心生兴致,那其内心之扭曲已异于常人。
简直是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口腔中那挥之不去的苦涩与恶心感,犹如恶魔般缠绕。
再度刺激着她的喉咙,引发一阵又一阵的干呕,直至腹中空空,只剩下身体无力地颤抖。
嘴角那因连续干呕而撕裂形成的细薄痂皮,隐隐作痛,无声宣告着接下来的日子里,这道伤痕将成为她无法回避的陪伴。
如何面对沈翊凡,如何解释这一切,如同巨石压在心头。
成了她亟须解决却又难以启齿的难题。
虞冉烦躁地低咒,眼神锐利地划过卫生间门外的缝隙,对薛家人的愤慨与不屑溢于言表。
在这个家庭中,似乎每个人都背负着道德沦丧的标签,行走在人性边缘。
如果不是生活的重压,将她逼至绝境,她何至于此,自尊扫地,尊严尽失。
……
当虞冉终于勉强稳住身形,踉跄步出卫生间时。
只见薛砚辞已穿戴得体,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西装笔挺,裤链一丝不苟地拉合。
衣物下隐藏的是不容侵犯的克制与隐忍,仿佛是刻意塑造出的禁欲形象。
虞冉望着这幅画面,心中却泛起阵阵讽刺,这便是世人眼中所谓的“衣冠禽兽”。
突然,一阵急促的震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是手机来电的提示。
虞冉猛地回过神来,发现是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在震动。
屏幕恰好对着薛砚辞那一侧,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她迅速冲过去,几乎是抢夺般地抓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