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官家这次举动很奇怪。”
富弼说道:“虽然看似裁撤了不少吕夷简的门生故吏,但皆是中下层,如侍御史韩渎、谏官高若讷、刘介等,并未损伤根基。而且即便裁撤的台谏官员,充任者除了我以外,其余上任者并不与我们交好,这可不像官家要对吕夷简动手的迹象。”
“好像也是。”
被富弼提醒,余靖皱起眉头道:“若官家真想让吕夷简罢相,我等皆可以入御史台、谏官院,到时候群起而攻,即便吕夷简脸皮再厚也该自己罢相了,怎么就彦国回来了?”
范仲淹轻笑着摇摇头:“这并不奇怪,官家向来都是这左右摇摆的性子,若非。。。。。。”
欧阳修纳闷道:“若非什么?”
“没什么。”
范仲淹摆摆手。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赵骏的话,他现在已经被贬去饶州了。
那位官家一直都是那么举棋不定。
赵骏说过,历史上范吕之争持续了数月,官家拿不定主意,但最后还是吕夷简在官家心里的地位高一筹,让范党被贬出京师。
而如今赵骏的出现,让官家意识到自己很重要,也就是说他范仲淹在官家心里的地位被提高了许多。
正因如此,官家才想着一碗水端平,既不大规模罢黜范党,也不直接裁撤掉吕夷简,而是只针对吕党的中下级基层,又把富弼提回来,算是安抚范仲淹的情绪。
但问题在于范仲淹心里吕夷简就是个祸国殃民的权相,双方无论是在利益还是立场上都不相同,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让范仲淹就此罢休?
所以这斗法还得继续。
富弼说道:“官家摇摆不定,显然不愿意罢黜吕夷简,纵使上书弹劾,也不一定有用。”
欧阳修急吼吼地道:“我就不信那吕夷简脸皮这么厚,一直被弹劾还好意思再待在相位上不挪窝。”
“永叔,你别这么急躁,你这样的性子将来会吃大亏的。”
范仲淹皱眉道:“现在若是逼着官家做抉择,我们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必须谋定而后动。”
“希文有什么主意?”
蔡襄问道。
“你们忘记了。”
范仲淹环顾四周,微微一笑:“我背后,有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