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什么像,”小段更迷茫,“你是不是读文艺剧本读傻了,爱有什么抽象的,谈恋爱能怎么相处,接吻拥抱上床,你不中用,喝醉了竟然什么也没做。亏我还费心让他把你带走,还以为你俩至少能碰撞点火花。”
“其实……有拥抱。”宋情书说,“他要给我卸妆,不会卸,就站在卫生间搜,我站不稳,而且想抱他,他就任我抱,还揽住了我的……腰。”宋情书越说越自我怀疑,甚至都疑心自己是不是把梦境当现实了。
段书谣掐自己人中:“……搞暧昧呢,其实是一种冒犯的艺术,你抱他他没反应那你不能亲他啊?好过你在这里纠结他什么意思。”
宋情书哑口无言,半晌才自嘲一笑,半开玩笑道:“那我觉得他可能因为我分不清依赖和爱而再次送我去看心理医生。”
段书谣拊掌:“你看,你第一反应都不是他会打死你或者跟你绝交,那我感觉有戏。”
宋情书给她竖了个拇指。
这逻辑令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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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初月坐在茶桌前,漫不经心地烫着青瓷茶具,余光里观察着几个哥哥,大哥眼角一道疤,早些年被人伤了,显得那张冷淡的脸越发肃杀冷厉,一哥长得漂亮,眉眼却深邃,眉骨压得低,眼尾略往上挑,为人又乖张些,显得邪气横生。
家里兄弟姐妹,三哥倒显得各方面柔和一些,但骨子里其实更为冷漠薄情一点,跟谁都保持一种疏离感。
都说三哥对她最好,她总是笑笑说:“那当然啦。”
但心里却知道,他和她之间永远也无法像寻常兄妹那样相处。
快到晚饭的时候,孙妈才扶着奶奶下了楼,小辈们起身,叫一声:“奶奶。”
老太太眼神慈祥中带着凌厉,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周祁砚身上:“小砚今天也来了?”
惯常催促一句,“不小了,你哥哥们都带嫂子回来,你什么时候也带回来个。”
周祁砚以往不大接话,这次难得“嗯”一声,“有机会带回来给您看。”
他语气平淡,旁人都没听出来端倪,老太太却微微挑眉,“有属意的了?哪家的千金。”
周家几代经营,底子深厚,早就不需要姻亲来铺路,长辈对小辈的婚事大多是不加干涉的,反倒是有心家族事业的小辈,各自都有考量,大哥娶了珠宝大亨的小女儿,他对集团没什么兴趣,自己经营一家服装公司,主攻快消市场,这两年打算分出一部分精力做高端线。
完全不看家世的,反倒没几个。周祁砚如今接权,在集团里站稳脚跟并不容易,这些年一直片叶不沾身,都觉得他在等
()一个合适的契机。
“不好追,还在头疼,哪天她愿意跟我回来,还请奶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
周祁砚认回家之后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情绪,一直都很礼貌,但谁都看得出来,他骨子里凉薄居多,并不太看重亲情,都只当他没从小在家里长大,以及童年不幸,才会这样,便没有横加干预。
这还是他第一次服软,语气真诚而谦卑,也不知道哪家的千金能让他如此爱重,老太太面容慈祥地笑了笑:“奶奶为难她做什么,你中意就好,日子是你们要过的。”
周祁砚颔首:“谢谢奶奶。”
晚饭开始的时候,周初月坐在周祁砚身旁,倏忽偏头,小声问:“是你从前那个妹妹吗?”
周祁砚垂眸吃饭,并不搭话。
“她喜欢你。”周初月肯定道,“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好追?”
周祁砚还是不说话。
“是你不敢表白吧?”周初月故意激他,“小心被别人捷足先登,她明显因为喜欢你很困扰,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哦……还是我猜错了?”
她看他始终不说话,故意气他,“那太可惜了,我很喜欢她,要是能来我们家就太好了。不过阿嵘挺喜欢她的,今天还加上了微信呢,说不定他们两个有戏。”
周少嵘行六,正好和宋情书是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