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要是能成,以后论文致谢都得写他的名。
他把情书压到练习册底下,心情乱糟糟的,交臂脱掉上衣,趿着拖鞋进了浴室。
这个澡洗得痛快,温水冲刷着身体,好像冲掉了所有烦恼。叶随换上大裤衩,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出来,卧室依旧没开灯,书桌前却有一道拖长的影子。
大晚上的,夜深人静。
叶随擦头发的手吓得一哆嗦,“我——”
这一幕很是眼熟,“操”字没说出来,人影便转过头看向他。这人随意靠着书桌前的椅背,一只胳膊松散搭在桌沿,目光平静落到他身上,静了两秒,复又收回。
“沈砚?”叶随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桌面,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藏在那里的情书,“……你跑我屋干什么。”
他皱着眉,语气不太好。
沈砚道:“我家停电了。”
叶随懒得理他,擦完头发兀自把毛巾往洗手池一扔,翻出睡衣套到身上,“关我屁事。”
“介意我用下你的浴室吗?”
叶随冷笑,毫不客气:“介意,停电关洗澡什么事?”
“我没烧热水。”
“你不能用冷水?”
“不太方便,”沈砚说,“我体寒。”
叶随:“?”
叶随缓缓扭头看他,“神经。”
壮得像头牛,还体寒上了。
“说错了,”沈砚微微抬起眼皮,看着佝偻着腰背,在床前找手机的叶随:“是心寒。”
叶随再次扭过头,宽松的睡衣贴合着他清瘦利落地脊索,他黑发清爽,眼睛澄黑明净,蓬勃的少年意气冲破衣服的束缚,像一颗挺拔劲瘦的松,眼神懒散又鄙夷。
“有病就去吃药。”
“以前是不体寒的,”沈砚充耳不闻,他低着头,五指安静的垂放在膝盖上,不经意道:“但今晚我的车胎被扎了。”
叶随一静。
“吹了一路的风才走回来,”沈砚说,“再洗冷水澡的话,会着凉。”
“今天35°。”叶随好心道。
“嗯,”沈砚垂着眼睑,视线中,站在床尾的少年倚着墙壁,运动短裤宽宽敞敞,腰腹线条白皙、柔韧,温软的像云团,没入阴影之下,他收回视线,说:“想洗个35°的热水澡。”
……至于吗。
叶随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种被苦主找上门的心虚感,他继续掀开被子找手机,语气硬邦邦的:“……就十分钟。”
沈砚唇角很轻地挑了挑,进浴室前,不忘礼貌道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