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郡太湖县,太傅项公明一脸阴沉的坐在县衙里,桌案上摆的那些卷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你搜集的?”
项公明突然开口,站在下首位的太湖县令曲和躬身抱拳:
“回太傅,下官来太湖县五年又三个月,桌案上的卷宗不过冰山一角,郑家在江东郡的经营,固若铁桶,多年来搜集的案卷只有这么多。”
项公明手指轻敲着桌子,眼眸深邃的看着曲和道:
“你认为把江东郡交到你手上,如何?”
曲和再次躬身,语气平淡且郑重道:
“谢太傅抬爱,属下必肝脑涂地。”
项公明厉声道:
“你就不怕?郑家既然在江东只手遮天,你若当了郡守必会成为他眼中钉肉中刺,早晚会像是那些不遵从于郑家的官员一样!”
曲和的身体弯的更低:
“属下也是人,当然也怕死,可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郑家已成江东及至大楚的毒瘤,属下愿做切除毒瘤的利刃,纵使崩了口,断了刃,亦无悔!”
项公明上身前倾,威严的眼神直视曲和,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一眼未眨,整个县衙内,针落可闻,静的可怕。
“你曲家,是否会成为另一个郑家?”
这句话只是最简单的疑问,没有其他任何情感在内。
曲和低声一笑:
“属下已年过四十,仅一正妻,无妾室无子嗣,先父南疆边军,阵亡已有三十余年,无兄弟姐妹,无叔父姑母,故曲和只能是曲和,何来曲家?”
项公明的身体后仰,靠在了椅子上,轻轻眨动双眼,仿佛想要看清曲和的真心,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后,项分明双目圆睁,目光灼灼道:
“好,这个江东郡我就交给你,还会下令一百潜卫留在你身边,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适当的不适当的都行,就一个要求,尽快把郑家给我打压下去!”
曲和躬身行礼:
“属下遵令。”
项公明轻轻摆手:
“下去吧,”
曲和告辞退去,项公明的身体忽的松驰了下去,委顿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