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笑着说:“我以为是谁家呢,原来是他家啊。”转身看着朱尔哈岱:“去,说一声。”
朱尔哈岱领命出去,海棠笑着跟乔老板说:“您放心,往后您行走只管报简王府的名号就行,您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到处说,王爷他脾气不喜欢张扬。”
乔老爷立即说:“是是是。”
海棠接着说:“自从我父母……我平日都回王府住着,回头要是有事儿只管往这边说,我就是不在,朱管家也能处理。佟家的事儿不用担心,他家不会再来找你了。”
乔老爷已经心花怒放了。
这时候外面的账算好了,共有黄金七千两白银二万两。
这些都在钱庄,乔老爷给了金票银票,看着海棠签字,把收据叠好收起来,嘱咐海棠:“贤侄,早点派人去把金银提出来,放家里也好,放别的地方也罢,自己收着安心一点,银庄的声誉再好也不如自己拿着放心。”
海棠连连点头。
乔老爷就说起了一些业务上的事儿,表示瓷器好是好,就是颜色太素了,外人都喜欢色彩明艳的,大红大紫的,他们欣赏不来留白和素雅,日后做瓷器只管往喜气和俗气上做。
懂,海棠太懂了!
那不就是日后四哥家小四的审美吗?
海棠就趁机提出:“我们这边派出二四个人跟着出船,想看看人家是要什么器形颜色,回来好调配。”
乔老爷一口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乔老爷后,海棠立即让人去提取银子。
当晚这些金银的一半被送到宫里,除掉给窑口窑工的一成银子外,海棠的分成被送到了康熙的内帑。康熙说:“这是借给你地方放着,你这么小没库房,不是不能给你单辟一处,只是没法解释,先放到朕的内帑里去,回头你需要了自己去提就行。”
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海棠揣着一千两银票去找德妃了,太后祖母是真不缺钱,所以也不用孝敬她钱。
等海棠走了,康熙立即让人把剩下的二成押送江南给曹寅。
并嘱咐曹寅:不得挪用江南税银,缺银子只管报来,朕给予调拨。
乔老爷回到广东会馆,连着两天,那些连番骚扰的豪奴健仆都不在出现,不止是佟家,闻着味来的那些人家都消失了。
乔老爷简直不敢相信这事实,这金家背后果然是王府啊!
而且是能让王爷出手的硬关系,他赶紧备了厚礼送去,就说要过年了,他要回乡,提前送的年礼。
他也真的要回乡了,今年賺了钱,要回去同全家人开开心心的过年。所以极快的还了外账,又摆了宴席谢会馆里的同乡们帮衬,打算吃过喝过就带着人出发。
喝的微醺,就有同乡来打听那位倒霉的金老爷和他太太,他是捡着能说的说了,随后各自分别。因为最近很多人说他交好运,羡慕他靠上了京中的王府,话里话外打听的人多着呢,他也没放在心上。
而宫中此时的气氛并不好,从盛京长途跋涉回到京城的太皇太后病倒了。
傍晚十分,海棠和五阿哥去看望太皇太后的时候,听到慈宁宫上空盘旋着的乌鸦发出刺耳的叫声。
乌鸦在清廷被称为神鸟,可这是报丧鸟啊!
五阿哥说:“要不是因为这是神鸦,我就想让你拿弓把它们射下来。唉!”
海棠知道他为什么叹息,太皇太后怕是越不过冬天这个槛了。就如太皇太后自己说过的那样,生机泯灭,□□发出腐败的味道,那些食腐的鸟儿发现了。
此时药石无用,回天乏力。
唯有等死而已!!